赵二牛简直一头汗,这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他实在不习惯,好容易才拦住他。等何三郎将柴火放好,他才问何家小娘子有没有找到。
何三郎愁眉苦脸:“城里到处都找遍了,都说没人看到她。”大妮儿又被娘打得起不来,要不是他赵家兄弟肯定帮把手,说不准他昨儿晚上回来就见不着了。家里头又『乱』,简直跟狂风暴雨似的。
赵二牛道:“报官了吗?”
何三郎叹气:“昨儿就报了,可官府那边让我们等消息,大哥刚刚又去问了,说是还没找到线索。”莫不成被人贩子给拐了?他们四兄弟昨儿跑了一下午,连青楼那边都去问过了,都说没见到过。难道是拐到其它地方去了?
赵二牛也没什么主意,只能安慰他:“再等等吧,等官府那边的消息。”不等也没办法呀。个人的力量跟国家的哪有得比。
何三郎又谢一回,才离开赵家,赵二牛刚打算关上院子,就看到胡同口那边来几个『妇』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哪。
赵家左边那户人家开了门儿,惊呼道:“这不是孙家吗?”
孙家?哪个孙家?
赵二牛自然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关心,把门一关就开始琢磨要不要打个新样式的簪子,最近那种桃花簪有些不好卖了。
要不就打兰花样式的?赵二牛上了手,正刻着呢,冷不丁外头一顿大闹,惊得他差点儿一刀划在手上,这是对门儿院里传过来的动静。
难道那些人是来找何家的?好半天才消息,对面又传来叫骂哭声,『乱』得不成。
何家最近只怕是撞了太岁,不仅何娘子丢了,大妮儿被打得半死,何娘子丢了的消息又传到她定了亲的夫家去,今儿特意上门儿来退亲的,说是现在人没找着,就是找着了回来只怕也失了清白,这种媳『妇』儿孙家肯定是不要的。
这事儿办不太地道,可就是再不地道呢,孙家也得上门来一趟,毕竟何家丢了小娘子的事儿,整个胡同都知道了,这一传十十传白的,孙家哪能不晓得,肯定坐不住呀。就算是娃娃亲也不能要了,谁知道清白还在不在?就算还在,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哪。何况人现在都还没找着,孙家也不能一直守着吧?
赵保国在书房里读书,被闹腾得都没心情了,出来问他爹:“对门儿又咋了?”好容易憋出一首诗来,结果又被吓飞了,差点儿没气死。
赵二牛也不知道啊,一边练字的钱瑞就凑过来说:“等回头我家去问问,我娘他们肯定知道。”
赵保国摆摆手说算了,这读书人哪能打听人家的家务事儿?传出来也不像样。钱瑞想了想才明白他的顾忌,心里就定了主意。问肯定不能直接问的,但谁还说不能听了?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胡同里瞒不住人,娘跟婶子他们肯定能知道,知道了嘴也闲不住,家里姐姐妹妹们肯定也听得着,回头听她们说说,他自己就知道了,不去问人,下午再过来告诉赵伯伯,赵家人嘴又紧,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三道四。
只要他们自己不说,谁知道他们打听了?
于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回去了,吃饭时果然听家里人谈起这个事儿,都说孙家不地道,又说何大娘脾气爆,也有说何小娘子可怜的。前因后果光猜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