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堂哥那边儿,对这个长子的感情也复杂得很,听他爹说像来是眼不见心不烦的,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也不至于净身出户给赶出去,可留在家里他估计也不太痛快,而四堂嫂那边,又不是自己生的哪会多上心?不留在家里跟自己儿子争家产估计也巴不得,所以这事儿吧,没什么难度,只看赵谐肯不肯了。
赵二牛沉『吟』了一下,分析此事的利弊,半息后才道:“倒也行,等他学会了,我亲自送他回村,跟你二伯谈谈。”怎么说都是赵家人,又沾亲带故,在家里处境也不怎么好,若留在村子里头,估计也说不到什么好亲事。等他岁数再长点儿,成了亲肯定会被赶出来,能分到啥想想就知道了。
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儿,一来也算给他个出路,二来,带着个自家人,说不准还跟帮衬到儿子呢,狗剩儿看着木讷,其实心里头都有着数呢,也不是那种心眼特小,恩将仇报的那种。
至于跟儿子能不能处得好?他是不担心这个的。
第二天不去学舍,赵保国还是按点儿醒了,醒来后习惯『性』的往书房里去,结果刚出堂屋,就见到厨房那边儿有亮光,不由得抬脚往那儿去了。
赵寡『妇』可不会这么早来,平日他早饭都在外头吃的,他爹跟李虎四个不会这么早起,所以赵寡『妇』来做早饭的时辰也没到,厨房里是谁……猜也猜到了。
一进门果然就看到赵谐蹲在灶膛那儿烧火,柴火声噼里啪啦的,爆出火星子在膛内『乱』蹿着,锅炉上的蒸笼白雾腾腾,水汽往上空挥发着。
案板上面白中带着的面粉沾着,切好面团整整齐齐的摆着。估计在家也没少下厨房。
“狗剩儿?”赵保国唤了一声儿,赵谐回头就看到他。
“小叔起这么早?”赵谐起身在水盆里洗洗手,然后去腌菜缸子里掏萝卜:“早饭还要等一会儿。”
赵保国看着他把腌萝卜摆在刀板上,抄起菜刀就咔咔开切,那姿势熟练极了。“平时也是这个点儿起的,习惯了。”
赵保国到他身侧看着他忙碌:“家里雇了厨娘的,过一会儿就会过来做饭,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自己起来做了?这不跟人抢饭碗呢吗?”
赵谐的手就顿住了,切也不是,不切也不是。
赵保国:…………开个玩笑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