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正跟自家四个伯娘掰扯呢,就见早上出去的大伯二伯他爹六堂兄跟栓子挨个儿进来了,带着一股子酒味儿,估『摸』着中午没少喝,但瞧着神态还算清明,也是没醉。
一进门儿赵二牛就见正堂屋一堆人围着,忍不住就纳闷:“什么浪费东西?”咋都跑到正堂来了,总不至于有先见之明,正好来迎他们几个?“你们娘俩儿几个,商量啥呢这是?”
几个当媳『妇』儿见公爹叔伯都回了,这围着也不像话,连忙就起身让了,把座腾了给长辈坐,打了个招呼前前后后的就出去了,栓子见长辈们可能要商量事儿,也连忙跟在几个伯娘后头一块儿去了。
这人一少,屋里那两箱子布料就显出来了。
“这是出去买的?”赵二牛拉了椅子让两个老哥先坐了,然后自己才坐下,顺手就拎了桌上的壶往茶杯里倒水,指腹一探还不太热了,又说:“大头呢?叫再烧壶开的。”
把只有些温的水给俩老哥喝:“先凑和着解解渴。”
赵保国见势就起身往出走:“估计在你木工房里头,其它小子们都在呢,得看着点儿,我去厨房走一趟就是,也不用叫他了。”
等赵保国去了一趟厨房交代了回来,就见屋里头已然热闹了起来,老头老太太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就赵二牛还稍年轻些,劝了这个又去劝那个。
怎么还吵上嘴了?
“什么叫不当一家人了?”二伯娘气得不行了:“死老头子你这话说得亏心不亏心?我王大娣进了你赵家门儿,生儿育女打理家事,里里外外哪点不到位了?又让你『操』过半点心没?临老临老,你竟说这样话来?我看你才是没把我当赵家人过……”说着眼圈儿都红起了。
这话就严重了,三个妯娌连忙就去劝去安慰,把二伯赵铎挤到一边儿去,大伯娘董氏自恃长嫂身份,还伸手拍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才过去安慰二弟妹。
赵铎就有点懵了,这话都哪到哪儿了,明明他就不是这意思,这婆娘冤枉人还不说,反倒打一耙了,这可多委屈人。
“我没有。”赵铎叫起了撞天屈,扭脸看向赵铭:“大哥,我真没那意思。”见大哥没搭理他,又去看赵二牛:“老五,你给二哥我说说话呀。”
赵二牛哪敢『插』到他们俩口中去?直接就摇头了:“不是弟弟我不帮你,只是二哥吧,你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低个头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自家人,谁还笑话你不成?”
赵铎见大哥跟老五都不帮自己,那真是委屈得不行了。但见自家婆娘伤心巴巴的模样,又难免有些心疼,到底几十年的老伴儿了,哪里能没感情?让一让也没什么,反正他是男人吗。
到了还是上前去低了个头,说了两句好话哄上一哄,再闹多给人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