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头提醒了一回,赵保国才细算算了家里俩个负责衣物饮食还包括打扫的刘家女眷每天要做的活计,就惊觉得太过了些。于是转脸就跟他爹商量着再买几个下人回来,总不能把所有的活全扔人俩婆媳身上了,这不成苛刻下人了吗。
赵二牛自然无不应的,他又不是那多抠门儿的,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于是就同意了,不过他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个,就让赵保国自行决定。
就商量着再买一个专门负责打扫院落的『妇』人,一个做针线衣裳的绣娘,一个专门给他们爷俩儿做饭的厨娘,俩个负责打扫屋子的小厮,再买一个汉子做粗重活儿,或搬搬抬抬之类的。再买俩丫头端茶倒水的,毕竟赵家也不是独居着,总要跟人打交道,偶尔也有亲朋上门做客,总不能老让大头端茶倒水。
至于刘家俩婆媳,就专给下人做饭,洗衣裳的再买个粗使婆子就成了。
这样一算算得买上九个人才能把家里的活分派整齐,赵保国越想越觉得之前没能打算好,难为刘家人能扛这么些日子了。
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当天就给刘家俩婆媳一人一两银子当补偿了,当然明面上总不能说是补偿,只说她俩儿老实,做事麻利手脚勤快,是赏赐来着。
刘家人得了赏自然高兴,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赵保国都不好意思受这话,转身就去铺子里找秦掌柜,让他给介绍一个信得过的掮客。
程老大就是秦掌柜给介绍的。领了一溜儿人过来让赵保国瞧,男女老少都有,身形吗……自然没胖的,个个都单薄着,衣着却整齐干净。
这不按个头排着站那儿,老老实实任人挑选,眼皮子下垂着,没有抬头直视赵保国的。
赵保国打量一圈儿,对微躬着腰杵在一边儿的程老大说:“五官倒也端正。”
“瞧郎君您这话说的。”程老大凑过来笑:“这歪瓜裂枣的,小的也不敢往跟前儿送啊。”又指了指排着一行行的人,说:“您瞧中哪个,只管跟小的说一声,这契也不用您麻烦,小的就能给您办好了,保证出不了岔子。”
赵保国点点头,问:“哪几个是会女工厨艺的?”
程老大就指了其中一个面『色』瞧起来微好,但神情怯懦的『妇』人:“就那个,可有一手好绣活儿,就是命苦了些,没许个好婆家,这不男人犯了赌,家业全败光了气死爹娘不说,还把她给卖了。”
“那她娘家就不管?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赵保国心说这命是挺不好的。
同情归同情,该打听的也得打听清楚,免得回头再来一堆八杆子打不着人的上门闹。
程老大拍着大腿道:“她娘家要管得着,还能任她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