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过虑。”那文士道:“此地离琅琊郡只三百里路程,想来郡守近日也派人沿途守候以免错过迎接王爷车驾时机,这会儿子应该也收到了王爷遇袭的消息,只怕不过几个时辰,便有大批人马前来迎架护卫。”
“我还会怕这些个『乱』民?”靖王百无聊赖拿了个黑子儿往棋盘上落下,顿时杀死了自己一大片黑子。“只是连日路途,就拘在这小小的马车上,都快把本王颠散架了,实在是难受。”
那文士笑笑:“委屈王爷了。待入了琅琊,便可好生安顿歇息几日,也能舒坦舒坦。”
靖王嗨了一声:“我倒还能忍上一忍,只先生离京时风寒方愈,如今车马劳顿,怕伤了先生元气了。”他们这些个当皇子的,哪个不是文要学,武也要全的,自幼就马不离身,这再累再苦,也不是受不住。
可先生就不一样了,手无缚鸡之力不说,离京前还病了一场,差点儿没把他唬坏,他就这么一个得用些的心腹,这要是没了……也不是说就没人用,只再有人用,也没这个好用啊。
那文士心里感动得很,这多好的主公的……只觉得自己万没跟错人的,哪怕靖王如今已无上位希望,跟着他也能得个善终。
一千士卒分散去找贼首或探子了,留下一千八百多人马护卫靖王,本是足三千人马的,可之前战了一场,虽说轻轻松松就将『乱』民或杀或俘,可也不是毫发无损的,或倒霉被践踏成重伤不治的,或被刚好被石块砸中脑袋的……也损伤了一百有余。
这事儿没了前是没打算起程了,于是就原地扎上营帐升火造饭了。
午后散出去的兵马零零散散的回来的,个个身受重伤,面带惊『色』,靖王得了信儿怒火冲天,简直要气死。
这是中了人的『奸』计了。
出去了一千人马,回来的不到一半,还大多受了伤,靖王心痛的要死,这可是他的铁杆儿手下,冷不丁就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哪里能不心痛?
文士思索了半晌,就对靖王道:“王爷息怒,当务之急,是起程前往琅琊,途中或与琅琊郡守派来的郡兵汇合。只有王爷的安全得到保障,才能以图后事。”想报仇,也得保障自身安危。
看来此番异人中,也有智谋过人之辈。
靖王哪怕再不甘也点头了,他又不傻,再想报复呢,总归不如自己『性』命重要,等到了琅琊据城池以守,就安全多了。
到时候还调不出兵马去查吗?实在不行,他就派人搜山!
于是拨营往琅琊郡出发,后头一串儿被绑了胳膊的『乱』民跌跌撞撞的跟着马屁股走。
入夜时,扎营被袭,但很快又平息了下来,于是又收兵回去睡,睡得正香,外头又传来喊杀之声,士卒们提了裤子拿起兵器又匆匆起来。
这一夜就这么闹腾着过去,到了天明,一众士卒个个眼底带黑,哈欠连天的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