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簿道:“那桓谨兄有什么高见?”他的主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真要有什么好办法,他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不是。
在场诸人都期待的看向朱督邮。
朱督邮:“永明兄抬举了,我哪有什么好主意,只盼各位能集思广益,想出个好法子来,再这般耽搁,护城河都快叫百姓们挑干了。”他们还不能不许,不然百姓们没了指望,分分钟暴动给他们看。
百姓是安分老实,前提是叫他们有得吃,能活下去,哪怕吃不好呢,只要饿不死,那就都能老老实实叫统治着。
一群人皆愁眉苦脸,这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林夫子思忖了半晌,有些不确定的提议:“我广陵虽小,能人却也辈出,太守不若布告全城,以重赏诱之,请那经验老道,会寻龙勘脉的方士。这些能人异士,素来自诩能勘天机,如今正是能用上他们之时,虽说多半身家丰厚,利恐不屑,但古往今来,有才德之士,不求利却也求名。”
如今天下正旱,苦的也是百姓,若能解决缺少水源的问题,岂非扬名利万?
倒算个好主意,苏太守一听就面露喜色,抚掌道:“林先生此策甚妙,只要能寻到合适的水脉,不过是使人多打几口井的问题。”人力自然是不惜的。
虽说近来不下雨,可地下水一直存在,他们虽不解其中深意,但也有这个常识,只在这里叫做水脉。
等靖亲王再过来,三个臭皮匠都顶过一个诸葛亮了,已经把事情盘算好了,见王爷一来立马就献上策,直把他高兴得直叫好。
等结束后各自散去,赵保国留在最后,林夫子见了就问他:“是有事?”没事儿大家都散了,这磨蹭着半晌不走,总不会是打算留下来蹭顿饭的。
赵保国嗯了声,林夫子点点头,把他领自己的小院儿去了,到了书房下人上茶,林夫子拨着上浮的茶叶子,吹了吹热气儿,再抿了一小口,才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赵保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之前过来时在官道上所看见的事情说了。
林夫子不以为意,天旱不下雨,缺水也正常,人都没得喝了,谁还能顾着庄稼?且都这个月份了,再抢救,那也抢救不过来。
至于水脏不脏的问题,还是先顾着别渴死了才最要紧。
赵保国见林夫子没上心,就连忙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又怕他觉得自己大放撅词危耸听,反而又夸大了几分,并从典籍上的实例拿出来作比较。
林夫子这才正视起来,再一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老百姓们,衣食住行都疲于奔命了,那自然没那闲工夫来注意什么卫生之类的,吃得不干净喝得不干净也是正常,但以前谁也没想到这上头去,关键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物,谁能想到这卫生情况,还会导致容易瘟疫的滋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