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瞅半晌,也没瞅出这些零件能做什么,就拧了眉:“您这是还没弄呢吧?”
赵二牛就拍着大腿:“那不是咱家不方便吗?真要搁这儿组装好了,这都没法往外搬,咱又用不上,摆这儿发霉?”说了又道:“要是你今儿个没回来,明儿个我也得喊人去叫你回来,回头跟衙门那边说说,看我搞这滑车能不能使唤。”
滑车?这啥玩意儿?抬人的那个?再看看,觉得哪里都不像。
赵保国有点蒙:“我瞅这不像哪?”难道他爹改进了番?可再咋改,不还是个抬人的工具?这玩意儿能起啥用?总不会是专门弄出来,叫李虎跟大头抬他走的?
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他爹可不会这样惯着他,还专门搞个代步工具出来。
赵二牛反应过来儿子说的是什么,一脸嫌弃:“叫你多读书呢,也不上心,现在知道见识少了吧?”这说的是前两辈子呢。
赵保国:………有点扎心。
“这还是你给我抄的那本叫什么名儿的书上说的。”赵二牛想半天,没想起来名儿,干脆就算了:“那个给弄盐的起重机械,我一看哪,这不都一个原理吗?就样子改改,正好现在广陵不建城来着?”
儿子又管着收集建筑材料这事儿,他可不得想法子帮衬帮衬,这么一琢磨,就着手开始准备了,又改动了一番,足花了一个多月,才算完工,回头把这东西搬到开阔之地,再组装了试试,看看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能不能用。
赵保国惊了半晌:“合着这是起重机?”就一地的木头架子?再怎么组装出花来,他也不信就这些木头搁一块儿,还能起石头了?怎么看,怎么不像。
赵二牛:“去去去,你懂啥呀?”指着那木头架子:“知道这啥木头吗?这可是铁桦木,那硬得,刀都砍不动。说到这个,老子还专门叫东街那老铁匠,打了把俩人才能拉得动的大锯子,用了一上午呢,才弄来这么一棵。”那叫个费劲儿呢。
“这你还嫌弃?”
都用上铁锯子了,一上午才弄了这么一棵,赵保国下意识:“不至于吧?”
赵二牛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去试试。”
“那我就……试试?”赵保国试探着过去两步,捡起地上一把柴刀,又犹豫了会,看他爹:“真弄断了,您不打我吧?”
“试试试。”赵二牛不耐烦:“弄断了算你本事。”
“那我真试了?”
“哎呀,你磨蹭个啥劲儿?”赵二牛看着就不得劲儿,直接抢过来,自己上手:“看吧?有啥用?”
一刀砍上去,那木架子就跳了两跳,再仔细一看,那被柴刀砍过的地方,就只两道白痕,木屑都不见掉点儿。
赵保国还真是惊了惊,转脸又一喜:“这好东西呀,以前也没发现。”下意识就开始盘算,这铁桦木能派上的用场,或许能代替一部分铁的作用?
比如,完全可以拿来制作木甲?城里要造新居,也可以用它吗,毕竟它坚硬程度是可见的。
不自觉的,就把自己的打算说出口了,赵二牛一巴掌就糊他后脑勺上:“想得倒美,就一棵树,用上锯子都搞了半天,还想用这木头来造屋子?你搞到明年,也搞不出这么多。还造甲呢?不怕人一把火给点了?”
一泼凉水浇下来,赵保国心里冷嗖嗖:“合着,这玩意儿倒是中看,就是派不上啥用场。”
“咋不能?”赵二牛就不爱听这话了,哪有没有的木头呢?端看你知不知道咋用:“不能搞这滑车吗?要是可以,造船也行呀。”谁叫它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