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愉……他也不是俩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猜得出来?
他也迷茫着呢。
可六弟还指着他给解解惑呢。
“我看你是闲得。”赵愉虎着脸赶他:“没活儿干了还是怎么着?都有空跟妇道人家学,说什么东家长西家短了,你那边要没事儿干,就来我这儿帮着烧烧炭,还能省下个人工。”
烧炭并不是个清闲活,热就不说了,那一烧炭,整个人都灰头土脸,衣裳都不大能干净,而且味儿吧,也不怎么好闻。
赵恺,赶紧就溜了,留这儿烧炭,他还不如去扛大包。
赵愉见赵恺走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不然,叫他瞧出来自己也不清楚,那这当兄长的面子,不就没了?
他也很好奇,可想呢,也想不到。
正好这天要往城里一户人家去送炭,就顺道回了趟家。俩老爷子,他是不敢去问的,毕竟,威严在那儿呢。
问谁呢,问他娘。
他们三房跟五叔家,走得向来比其它几户要亲近得多。
他娘呢,也是比较了解他五叔的。
他虽说想不到为什么这态度两变的原因,可他大伯二伯又不是那无的放矢的人,改了态度,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不在这边,那就只能在那边了。
那边呢,当然问他娘比较容易。
赵愉回时,董氏正在做虎头帽呢,这洗三说是不办,满月是无论如何也要办的,她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能拿得出手的,那还是小叔子那边给送来的,这再当礼拿过去,多不好看?
其它的,金贵东西,那也置办不起。
所以,她就做做针线,料子也是上好的细棉,给做一身衣裳,长辈亲手做的,不能说拿不出手的,也体面。
又实惠,谁也挑不着理。
多好。
这会儿子手上正忙活着,就听见动静儿了,抬眼就瞧见儿子进来,也没在意,她是知道自家儿子的事的,虽说是常常在制炭山头那边忙活,可有了生意上门儿,也得送,这不就能拐道家来了吗。
所以,她也没多大反应,只看一眼,又低头忙活手上的活计了,只问:“回啦,要饿了,午间还剩俩馒头没吃完,自个儿去热热,”
赵愉摸了摸肚皮,好像真有点儿饿了,应着声就转灶间去了。
热热?没必要,上手拿了直接就啃,男人吗,哪有那么些讲究。
一边啃着一边出来,找他娘说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又说了说自己在外头的情况,当然了,只挑好的说。
完了提小心的提了提他想知道的事儿。
董氏手顿了顿,转瞬又恢复了动作,穿针引线的,头也不抬:“合着你回来,就是想问这个?”
赵愉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六弟来问我来着?您说我这当哥的,要啥也说不出来,多没面儿?”
董氏叹道:”你怎么还看重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教训还没吃够?
当年村子里那场大难,儿子挺身出了,一来是因着这事三房引出来的,二来,其实也是他自己想要出风头,仗着自己跟小叔子学了两手本事,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要不是他自己不服输,不服气,那能丢了条胳膊吗?
本来,那事儿村里也不清楚的,他们老赵家,也没少出男丁去抵抗异族,他就是不去,也没人能说嘴。
所以,还是爱出风头,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