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间,就赵保国那对面儿的,倒也没空着,一半拿来不怎么常用的杂物,还有,家里要收了粮食,就都堆进去放着,有时候呢,粮食放不下,还得在堂屋堆一堆,但堂屋平常一家人吃饭什么的,都在那儿,堆多了粮食什么的,不方便走动。
所以,有时候还往其它屋子,堆一堆。
厨房呢,就在外头了,挨着赵雅那屋一面墙建的。
这会儿,里头还亮膛膛的。
明显,赵二年搁里头烧什么呢。
赵保国在堂屋门口往里瞅一眼,没见他爸只见着他妈在那儿打电话,再一看厨房里头亮着,就知道了。
“爸,烧啥呢?”赵保国进去一看,他爸烧的是大灶,那口锅,是以前他们还在家里常住时,养了猪,专门给猪煮猪食的。一般情况下,谁家做饭做菜的,也用不上这种锅。
“没瞅见啊?这不烧洗澡水呢吗?”赵二牛往灶膛里头添着柴火,还拿钳子捅了捅,火星子都快飘出来了,映得脸又红又烫的。
赵保国哦了一声,蹲过去,给他递柴火。顺便,聊聊天儿什么的,问问家里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难处什么的。
赵二牛就捡着情况,跟儿子说一说,反正,他是干熟了的。
“你洗不洗?”水烧好了,赵二牛就揭开锅盖,打水。
赵保国:“你先洗呗,一会儿我再洗。”反正,他今儿是睡了一天,也没干什么活,不洗都不脏。
“成,那你一会儿再洗。”赵二牛拎着桶,就去了厨房后头,那里搭了个小棚子,说是棚子,其实只不过不是用水泥建的屋,是那种黄泥混稻草建的,他们家洗澡什么的,就在这儿。
“顺便问问你妈一会儿洗不洗,要洗就给她把热水温着。”
赵保国回去问他妈,汤国容忙着跟姑娘说话,没空搭理儿子,只冲他摆摆手。
这就是不洗了呗。
估计他爸,心里头得嫌弃嫌弃了。
别看赵二牛泥腿子出生,什么脏活累活那都能干。可他也爱干净了,毕竟人干净了自己也舒服,两辈子,他那木匠手艺不说,物质条件上,除了开头那几年的,后头,多半都是养尊处优。
苦日子他是能过的,这好日子有了,有条件,他也捡得起来一些习惯。
比如,睡觉一定得洗澡,不然,他就不自在。
没条件,那就只能忍忍,没办法。
赵二牛洗完了澡,赵保国也钻进去洗了一回,完了忘了拿衣裳,就捂着下裆冲外头喊:“爸,你给拿件衣裳。”内裤也没有。
“你咋不喊我给你递草纸?”赵二牛很没好气的回他一句,转身去儿子屋里,找衣裳。
“我也没拉屎。”
赵二牛小声嘀咕:“还读书人呢,说话这么粗俗。”说来,他还挺看不懂自己儿子的,当了一辈子的大人,这换了个地儿,他怎么就能适应得,那么好呢?放得下架子,这说话习惯还改得快。
不过,也好。
赵二牛走过堂屋去儿子屋里拿衣裳,就瞅见他媳妇儿还在打电话,皱着眉也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