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没用啊。”赵二牛自然不会采纳他的意见,照样该咋下手就咋下手:“忍忍啊,等过了这段日子,适应了,就不疼了。”
古威顿觉眼前一黑。
“这红花油要不抹,你明儿个都起不来。”
所以……只能忍了。
不过人的适应性,还是很强的,不过过了几日,古威就适应了这样的劳动强度,红花油抹了两天后,就再没派上过用场,顶多……晚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
晚上俩口子睡觉时,汤国容听着传过来的呼噜声,还有心疼:“也真是难为他了。”城里长大的孩子,谁能干得了这乡下活儿,就是他们乡下人,干活儿是干活儿,累?那也是真累的。
他们常年干农活儿的都觉着累,何况从来没干过农活的城里人呢。
赵二牛翻个身:“早晚得有这么一遭,早点适应也好。”毕竟他又不是没想过别的路,可架不住他手太笨学不会,要学会了,也不用下土务农,吃这样的苦头。
日子就赵二牛一边教徒弟做踏碓,古威天天下地拔那怎么也拔不完的杂草中渡过。
这日汤国容又开始提儿子了,愁眉不展着:“都快半拉月了,怎么毛蛋儿他们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每隔一会儿,她就往出走走瞧瞧,望着山顶方向,没瞧见儿子他们从山上下来,又失望的回去念叨一句。
赵二牛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啥半月?不才十天呢吗。”赵二牛这样说。
立时就得了汤国容一句骂:“咋?十天你还嫌不够?”
得,我不说了。
倒是跟着赵二牛学手艺的秦胜插了句话:“容婶您也别着急,都这么多天了,我估计保国哥他们差多也该到了。”
跟着一块儿来学手艺的除了他们靠山村的秦胜,还有支书徐向伟的二弟徐向业,年纪是四个人中最长一个,今年四十,这会也开口:“胜子说得对,容妹子你这一趟一趟的,还不如想想等毛蛋儿回来,弄点儿啥好的给他补补哪。”
边儿上齐老二就接腔:“这倒是。”又跟汤国容说:“我家鸡还有几只没杀呢,回头叫那口子给让捉一只过来。”
汤国容哪能答应,这鸡……以前倒不算啥,如今可显金贵,谁家还有没杀的老母鸡,可不当似的养着,指着它下蛋再孵小鸡呢。
便也推辞,而齐老二却十分来劲儿:“不就只鸡吗算啥?我这跟着二牛子学手艺,那都没给拜师礼呢,这要往上再搁一两百年,那学手艺能这么轻省?”他觉得自己还是占大便宜的。
赵二牛就摆摆手:“乡里乡亲说这些个见外的干啥?都新社会了,那封建老风俗,咱不跟着来。”
又说:“再说了,你媳妇儿隔三岔五的,这菜也拿,那菜也给的,不也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