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才刚牵回来,洗个澡还折腾半晌,受了点儿惊,这会儿是肯定没奶的。
所以……还得在家养上几天,好叫它习惯了,再说。
周文兴他们过来送篓草料,回去是没拿着奶的,不过汤国容很热情的,给拿了十几个橘子,还抓了两三把枣儿,叫他们拿家去给家里尝个味儿。
周文兴哪好意思接呢,就一阵推辞,也没能推辞得了。
因为汤国容生气了就说:“怎么看不起婶子不是?”
这话等于大杀器,一说就没人有话能接得下的。
所以拿了草料来虽然没能拿羊奶回去,却也不是空手而回的。
周家哥俩儿走了,姚大玮他们……还忙着,忙着什么呢,这羊都牵回来了,不能叫它露天呆着,羊棚子得搭起来呀。
于是得帮忙,帮着搭棚子。
人多好办事儿,很快就搭上了,然后再去抱了些麦杆儿,给草棚子里铺上一层,免得夜里冻着。
都完事儿了,再分东西,赵保国是给他俩儿平分的,姚大玮他们自觉自己出力不多,能有这些受获,大多还是赵保国的功劳,就不好意思平分。
按他俩的意思呢,占占赵保国便宜,可也不能占大发了,就厚着脸赵保国一半,然后剩下的,再他们俩平分。
赵保国觉得呢,这果子是他们俩打的,他就打点儿野味儿,对他来说也不辛苦,而且这羊弄了回来,给洗澡给搭棚子,人也没少出力,所以平分,他觉得还是公平的。
这统一不了意见,不免要争上一二了。
“跟我客气什么?”赵保国有时候也挺固执的:“打野味儿对我来说也不算难,想吃什么再去打就是了。给你们就拿着,之前不还说馋肉来着?就是吃了一顿不馋了,也想想婶子他们。”
姚大玮他们是有些意动的,可到底,也不太好意思了。
赵保国见状又劝:“何况就是平分这些,我也占了大头的,不见那三只羊呢,我都一人占了,要我说还是你俩吃了亏,这样都还不肯,那羊也给分了,咱仨一人一只。”
这成哪?
姚大玮跟江明策,连连摆手,生怕他再说,赶紧拿着分给自己的东西,一溜背着跑了,再呆,还得把羊牵回去,这多不好意思。
汤国容在那儿看小羊的公母呢,见那俩跟鬼追一样跑了,不禁失笑:“这俩孩子也太客气了。”
赵保国笑笑,问她:“表嫂那儿,就这几天了吧?”
汤国容看完了一公一母,然后打水洗手,边回话:“差多就这几天。”甩着水进屋,一脸愁容:“山上连个医院也没有,到时候,咋生哟。”可把她给愁得。
肚子里可是有俩,光一个没医生的情况下,也挺危险的,更何况还是俩。
至于老管叔……人是土郎中,又不是接生婆。
赵保国可也没办法的,毕竟他也不会接生哪。
“到时候再看呗。”总不可能生不下来,他想想又安抚他妈:“部队不搁咱们这边儿吗?说不定那儿有医生呢。”实在不行,到时候走一趟看看,看有没有,能不能请过来。
正愁着过两天要生了,得咋办,外头泰柱就风一样卷过来,跑得浑身上汗,气喘吁吁的,一脸急切:“姑,奶她们叫你过去,我二婶要生啦……”话到后头有些破音,很尖锐的。
汤国容脸色一变,蹭一下站起来,就往出跑。
泰柱也跟着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