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看他爸坐着扇着扇,就笑:“这玩意儿哪摸出来的?”
赵二牛道:“家里的可没带过来,你妈问你姥家拿的。”他又问了问部队那边的事情,赵保国也简单跟他说了说。
汤国容端着饭过来问他:“在这儿吃还是回屋吃?”
赵保国把碗接过来:“外头还凉快些。”屋里闷得慌,要一家人一块儿吃,说说笑笑的不觉得,就自己一人儿吃,没那个必要再去支什么桌子,麻烦。
“行。”她又去搬了个凳子来坐着,拿回蒲扇给儿子扇着风,然后听这爷俩儿说话。
赵保国跟她说:“妈你给自己扇,我这不用。”
汤国容道:“没事儿,我这也扇得到一点。”
赵保国就不多说了。
吃完饭汤国容把他碗筷拿过去洗,赵保国本来是打算自己洗的,结果被她给撵去洗澡:“就一个碗不费事儿,你赶紧去洗洗,一回来我就闻到了,那一股汗臭味儿。”
得,被嫌弃了。
赵保国进窑时顺便把凳子也给拎回去,然后再进屋把换洗衣裳找出来,古威见他进来:“回来啦?”
赵保国唬一跳:“没睡呢?”
古威:“谁睡那么早呀?”
赵保国道:“村里人都睡这么早,也就你们夜猫子一样。”
古威嗨了声:“那不是作息不一样吗。”
“这半年了还没改过来?”
古威:“咱年轻人,精力足吗。”
赵保国拿着衣裳出去:“成,您慢慢足着,我这洗澡去了。”
洗完澡再陪爸妈说会儿话,等散了各自回屋睡已经是九点过了,之前还振振有词说着自己年轻精力十足的古威,这会儿都鼾声如雷了。
赵保国一觉睡到大天觉,起来时发现昨儿夜里下过雨,外面地面还湿润着,走上去鞋印子都能印出来,他站在窑洞口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去,觉得空气很清新,闻着就叫人惬意。
他妈在灶棚里忙活着给麦子去壳,他爸早就不见人影了,他过去灶棚瞅了一眼,然后接过他妈的活帮着:“爸呢?”
汤国容就说宁大嘴家的厨柜脚给蚂蚁蛀空了,叫他爸过去看看。
赵保国听了无语:“这有啥好看的,再把其它三个腿儿给锯了,不就平了?再不成垫块儿砖也成。”
汤国容就道:“就你聪明,人想不到啊?那不是你宁叔家没工具吗,那蚂蚁蛀过的柜脚儿,坑坑洼洼的,要垫块砖也得先锯平了才能垫。”
赵保国也没跟他妈争什么宁叔家没带锯子,总不可能他们山上人所有人家都没有,只他一家有带这个之类的话。
没必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