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赵四美出来,站在门口大声叮嘱她:“山上要当心,别一人儿瞎跑啊。”
柏颜没回头,直接就摆手:“知道啦。”然后又跟赵雅半真半假的抱怨:“我妈可真是,又不是头一回上山了,还这么不放心,唉,真是拿她没办法,回回都要应她,不然能唠叨得你眼冒金星。”
赵雅就瞥她一眼:“少炫耀了,跟谁没个妈似的。”
柏颜就嘿嘿笑着:“我就是,说说嘛。”
“赶紧跟上,今儿我哥跟我们一块儿上山,这回肯定能打着肉吃。”
柏颜听了也直高兴,拔腿儿就跟小跑过去。
三人都背着背篓出去,走到岔道时,柏颜说:“我去喊周悦。”
赵雅说:“那我去叫姚大玮,看江明策今儿来不来。”
赵保国左看看,右看看,都有人去叫了,那他……
“我到发电装置那儿等你们。”他这样说:“别磨蹭啊。”
俩人就撒丫子分道跑了。
赵保国继续走着,路上碰到马大胆扛着锄头跟他打招呼。
“保国打哪儿去?”
“昨儿不是又了一夜雨吗,山上菌子肯定出得多了,这不难得有空,就看看能不能弄些回来,多少也是个菜。”他笑着回应:“这天天白菜萝卜的,都吃伤了,换个口味儿也不错。”
然后他又问一下:“大胆叔你这是下地呀?”
马大胆就说:“是呀,这一下雨,那地里杂草猛生猛长的,不跟庄稼抢肥力?得赶紧拔了,趁着才刚出头,好拨些。”
“那您可赶紧的。”
赵保国一路上又碰上好些村里人,一一打着个招呼,也没多聊,等到了发电装置那里,他就把背篓倒扣着放着,然后坐在上头等。
也没等多久,不过几分钟的样子,赵雅柏颜周悦他们,就通通过来了。
昨儿晚上那场夜雨,断断续续的下,一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彻底停下,泡了一夜那地面上的土,全都是松松软软的,一脚踩上去,就烙个很深的泥印子。
现在这会儿还不到九点,太阳是出来了,不过气温还不高,所以一路上,就不太好走,赵雅抱怨着:“这路真烦人,怎么这么难走?”
赵保国看也不看她,他是打头走着开路的:“你自己非跟着,现在还嫌什么路不好走。”
“本来就难走嘛,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赵保国道:“难走就认真看路,看看人颜颜,再看看你自个儿。”他都觉得心累,嫌路不好走,那你走着还东瞅一眼一瞄一下的,不注意脚下?差点儿摔了也是自己作的。
其它人走道是很认真的,一点儿不分心左看右看,嘴上也不瞎聊,就怕分散了注意力,脚下不当心再给摔一跤。
这可是上山呢,一跤摔下去,那能了得?
他们可不像赵保国走着如履平地,也不像赵雅,哪怕眼瞅着要翻车了,立马她还能稳住。没这本事就只能老实看路,专心走道了。
路是挺难走的,到他们平时常去的那片林子,往日只需走上一个钟头的路程,今儿足走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等到地方了,都差不多十一点中午的时候了。
赵雅跟柏颜摘了几簇蘑菇回来,然后就颠颠儿的跑去找赵保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