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吃饭了，你上哪儿去？”

“我就转转。”

也不知道有啥好转的，汤国容喊上赵雅，去灶棚里忙活了。

赵芸是初三回去的，家里呆了三天，一直躲屋里连面儿也不露一下的赵保国，好歹也出来跟她说了句，露了个面儿。

赵芸看到他的样子，是真心吓一跳，咋瘦这么夸张？人都说脸没巴掌大，看他那脸，是真心没巴掌大了，看着也没什么精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衣裳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整得跟个熊似的，只露张脸，露双手……那能叫手吗？那简直就是爪子。

赵保国笑了一下：“姐你这么早回去？要不要我给送送？”

被赵保国笑一下，就笑出一身鸡皮疙瘩的赵芸闻言赶紧就摆手：“可拉倒，就你？走两步三晃悠，还送我呢？到时候不定我还再送你一趟回来。”

有点尴尬的赵保国：我不就客气两句？

赵芸又说：“我有人来接，你还是操心一下自个儿吧，也不照下镜子瞧瞧自个儿模样，那猴儿都比你胖三分。”不就那么丁点儿大的事儿，至于把自己糟践成这德性？

有些话她是不好说，免得说了他没面子，再恼羞成怒了。虽然他以往也不是那种心眼儿小的人，可再怎么心眼大，有关于男人尊严问题，任谁也大不起来，肯定得恼。

她又是当姐的，能跟弟弟讨论你那下三寸不行就不行了的问题吗？

那肯定不能。

她提也不好提，只能旁敲侧击着，暗示让他注意一下自个身体，家里上头还俩老的呢。

旁边盯着手指甲玩儿半晌的赵雅抬头：“姐，我哥不行，要不我送送你？”

赵保国移过眼神看她：“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不行？”

赵雅：“你抠我字眼儿干嘛，我又不是那意思。”

赵保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赵芸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心道果然是这样。

她就打圆场：“行了，我谁也不要送，不说有人来接的吗？”她看向赵雅：“你要送我啊，回头我请人把你再送回来，来来回回的，麻烦不麻烦？”

赵雅就咯咯笑一阵：“你还当真啦？我就假客气两句。”

这破孩子！赵芸没好气瞪她：“小没良心的！”

赵雅笑完又试探着问：“那要不，我还是送送？”

赵芸：“免了。”

赵雅：“那你看你多不好伺候，我不送你吧，你说我没良心，我说要送你吧，你也不让，所以你想让我咋样啊？”

赵芸气得说不出话，这事儿能这么算吗？

赵保国就在外头陪着坐了几分钟，说了点闲话的工夫，就累了，于是他又回屋去：“小雅你跟姐说会话儿，我回屋躺躺。”

赵芸看赵保国起身往屋里走，那腿都有些颤悠，脸上细汗也布了一层，心里滋味儿是真说不出，这把自己糟践得，也太夸张了，也算他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