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对就是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我要是做出好吃的饭菜,你就把这张桌子给吞下去?”,尢辞板着小脸,先是挠挠耳朵,随后又指指楼荆身边的红漆木桌,故作疑惑的问道。
尢辞:呵呵,臭小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楼荆一愣,却是犹豫起来,看这丫头的样子,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安呢?
“不是你说的吗?呵,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尢辞轻叹一声,嘴上说着这样的话,眼神却眨也不眨的盯着楼荆,极尽讥诮之能事。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最是受不得激将之法,不禁仰头说道。
“得嘞!你承认就好!”,尢辞咧嘴一笑,珍珠白的贝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说完,她和尢青娘打了声招呼,兴致高昂的去了厨房,还不忘提上自己跋山涉水从砗磲湾带来的篮子。
楼荆看着前面那纤瘦却欢快的背影,脸含郁色。
“阿荆,我总觉得你这次要吃亏”,一直未曾开口的黑衣少年上前,伸手拍了拍楼荆的肩膀,意味声长的说道。
楼荆脸上郁色更浓,却没有说话。
“呵呵,走走走,咱们继续吃酒去”,秦飞云尴尬的笑了笑,扯了两人回了饭桌边。
“夫人这边请,坐下先喝杯茶吧”,秦疏将目光放在尢青娘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暗暗摇了摇头,只是个寻常妇人罢了,没什么不同,无须在意。
尢青娘笑了笑,坐下饮茶,脸上温柔浅浅,和在砗磲湾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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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霄楼的厨房自是和普通民用厨房不同,其中锅灶瓢盆,瓜果配料应有尽有。
尢辞将篮子随意放在灶台上,对几个满含敌意盯着她看的大厨道:“我做菜不能有人在边上看着,若是你们偷师的话我岂不是亏大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将几个大厨气得七窍生烟,摔了瓢盆就离开了厨房。
他们都是有骨气的,先是被人说做的饭菜难吃,然后又怀疑他们会偷师,呵呵,谁要去向一个黄毛丫头偷师?那不是在侮辱自己吗?今日真是晦气!
掌柜的犹豫了一瞬也转身离去,他还真怕这脾气古怪的小丫头撂挑子不干了,他身为主人家的心腹,自然知晓醉霄楼如今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不能冒险。
厨房虽然是酒楼的要地,但谅她一个丫头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尢辞见四下无人了,这才舒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紧绷的身躯,狐假虎威什么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日后还是要谨慎行事啊。
“今个儿就做个辛夷花酥吧”,尢辞咕哝一句,从篮子里取出依旧开得盛的辛夷花。
眼下天气还凉爽,又正是辛夷花开放的时节,即便是放置了一晚上,花儿也不曾打蔫儿,但若是再多放一段时间,那就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