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不光光是见了太子妃,她甚至还在同一天抽时间去赴了东承太子的茶局。只不过地点不在东宫之内,而是在京城冼墨湖的游船画舫上,单独一座富丽茶楼,今儿一整个下午都被不可言说的贵客包拢下来只做这一单的生意。
谁又能料想到,这位不可言说的贵客实际就是南朝的储君东承太子呢?
昭阳入宫去见太子妃不是刻意对外封锁消息之后隐秘前往的,许多人都瞧见了她正大光明往东宫方向而去的身影。因此作为东宫之主的东承太子,他就更加不可能毫无了解。事实上,今日他之所以约昭阳在画舫见面,就是因为太子妃邀约在前的缘故。
“哥哥好大的排场。太子妃娘娘是坦坦荡荡下了帖子邀我一叙的。怎么哥哥反倒是藏着掖着,要求昭阳务必是低调请来,不必使外人窥探得知此趟行程呢?”昭阳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软糯,听起来不是字面上那般藏着讥讽之意,反而是有些妹妹向兄长亲近撒娇的意思在。
东承太子也是好涵养,摆手像是纵容了昭阳这番有些出格的言论:“昭阳说得这是什么话?无非是不想给你惹上麻烦,要父皇皱着眉头去猜测你我此番见面是所为何事罢了。本就是兄妹见面说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的事情,若是一定要闹得满京城风风雨雨、人尽皆知,那就实在没有必要了。”
昭阳扬了扬眉,稍稍调整了软榻的位置,落座后以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右半张脸,盯着东承太子的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东承太子承受着她这样过分单纯的眼神,面不改色,果然是足够沉稳有底气。
“哥哥还真是讨人厌呢。”昭阳盯够了就挪开了视线,眼神落在桌面上摆放着的茶具上,显出几分百无聊赖的烦闷感,随手拿过桌边的一只小方壶拿捏在手里看了看,又随意地摆放回去,懒懒散散的语气没有多么一本正经,这使得她更像是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
“又是茶艺。”
昭阳心烦意乱地说道。
“果然是文雅之人都喜欢这样繁复又难以入门的工艺吗?”
东承太子失笑,看着昭阳全然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你这算是迁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