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形佝偻,但那护犊的气势还是让于保国惊了一惊。
“呵呵,爹,这不是分家了嘛,我们给您送粮来了!”于保国指着地上那袋被张春兰掺了不少石子以充斤两的麦子,呵呵一笑,“还有一袋棒子面,在外头,一会儿我给您扛进来。”
“哼!不用了,东西就放在外面我自己会扛!你们赶紧走吧!”于成海厉声赶人道。
“这……”于保国面『色』囧然,想说好,但因为他知道张春兰脾气,而且内心深处他也觉得这于当归做的不对,明明能做好饭,为什么平时就不好好做呢!
这不,如于保国料想那般,于成海的话刚一说完,张春兰便当即嘶吼出声。
“走什么走!你看看于当归将我们家城城打的!再说,我还有账没跟于当归算呢!”
“算账?算什么账?”被于成海挡住的于当归突然出声,说出的话令在场人均是一愣。
“于当归,你,你打了城城,这件事休想就这么过了!”张春兰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扯过于城城,隔着于成海便看到了于当归那张带着一丝戏谑的小脸。
“你,你笑什么笑!于当归,你本事见长啊!这才分家就这么嚣张,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从小养大到的吗!”不知为何,张春兰总觉得今日的于当归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了,她现在暂时没工夫考虑。
“谁把我从小养到大?”于当归重复一句,下一秒便从于成海身后站了出来,“你说谁把我从小养到大?若不是我爷爷,我想我于当归只怕早因为你饿得变成只鬼了!”
“你说什么!?”张春兰嗷地叫了一嗓子,“于当归,你别往我张春兰头上扣屎盆子!好心收留你已经不错,你竟然不知感恩还偷『奸』耍滑!哼,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
偷『奸』耍滑?白眼狼?
那一刻,于当归终于理解了一句话,不与傻瓜论长短。
她当真是被张春兰给气糊涂了,干嘛要浪费口舌同其争辩,没看到于成海的脸早已被这张春兰气得开始抖了吗?
没再看张春兰,于当归冷眸看向一直未开口的于保国,道:“大伯,给爷爷一个面子,我还叫你大伯,你们现在还有事吗?若是没事,麻烦你带着你那疯婆娘,还有你那儿子赶紧离开,我和爷爷要休息了!”
“我……”于保国被于当归这史无前例的态度弄得一噎,深深看了眼这个自从发生了那次意外便有些许变化的侄女,随即摆出一张长辈嘴脸,训斥道:“当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叫‘给爷爷一个面子’?就是没你爷爷我也是你大伯!还有,那是你大娘,怎么能叫疯……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大娘?是吗?”于当归扭头看向张春兰。
“是个屁!”张春兰想也没想地啐了一口。
“呶,看看,她自己都不承认。”于当归颇是无奈地朝于保国耸耸肩,“所以,在你们将爷爷气出病来之前,我好心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那气病的医『药』费可是要你们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