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张春兰迈步，一道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张春兰，你电话！”

邱大巧在喊过一边之后便没了影，张春兰听到急忙应了一声，急急跟了过去。

邱大巧家在去年就安装了电话，刚好安家自家副食店里，这样也好挣点小钱。平时来了电话也都会去叫人。只是今天她有些不想叫，对这个张春兰没啥好印象。

不过，对面的于娇娇听起来明显情绪有些不对，她担心那孩子出事，这才出了家门来叫人。而后，隔着老远她便看到了张春兰又凑在大队部门前头说闲话，便直接一嗓子喊了过去。

张春兰气喘吁吁地小跑到邱大巧家副食店，在歇了大概十来秒之后，电话再一次响起。

没等电话响第二声她便急急接了起来，“喂，是娇娇吗？”

除了于娇娇，再没有其他人会给她打电话了。

“……娘。”好半晌，张春兰才听到于娇娇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声。

“娇娇，你这是咋滴了？！你跟娘说，你这是到底咋了？”张春兰有些慌，眼珠子一转，忽然道：“跟娘说，是不是那于当归欺负你了！？”

于娇娇本还想控制下情绪，结果在听到“于当归”三个字后，忽然“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之后，任由张春兰怎么问，她都是一直哭，一直哭。

张春兰无法，只得等到于娇娇哭够了这才开始接着问话，“娇娇啊，你别一直哭啊，你跟娘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那不是有那个廖爷爷吗？若是有事，你去找廖爷爷啊！”

“……娘，廖爷爷……没了……”

“死了！？”张春兰一惊，“不会吧？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病死了还是被撞死了？”

“娘……不是那个没，是，是那个没……”于娇娇擦了一把鼻涕，之后断断续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张春兰。

张春兰在听到一半便震惊的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你，你说啥？你说，那于当归才是，才是廖治平的亲孙女！？”

“十有八九了……呜呜……”于娇娇说完再次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惋惜还是为自己委屈。

至于张春兰则彻底是懵了。

几分钟之前刚对相亲夸下海口，几分钟之后便这样被啪啪打脸。

打得忒疼，张春兰有些承受不住，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哎吆，我未来的好日子哟……”张春兰忍不住对着电话发出一声由衷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