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这一节课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部分，小志正在做习题，封乐正在等着给他批改。小志叫了封乐一声，封乐以为小志怎么了。

“这道题，好像，……”小志是个腼腆的孩子，话说多了就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同龄小姑娘面前。封乐勉强算是符合这两个条件。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给这孩子补课补了快半年了，多多少少摸清了他的性子了。小男孩儿的脾性，又是没入世事的小男孩儿，大多都好猜的紧。

尤其封乐还是对个人特质和性格本能地分析强悍准确的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准确。

封乐顺着小志的手指朝小志手里的习题册看去，果然，这道题有点儿超纲，涉及到后两节课才能讲到的内容，虽然是补课，小志也会私下里预习，随后后面的知识不会，但是大概讲什么，还是基本知道的。

“不好意思，老师的锅，这道题我们先不做。”随即又圈中一个临近的相似题型，但是符合这节课讲课内容的一道题，“换成这个吧。”

别看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中化学》无疑了。

封乐一生钟爱这个系列，这辈子都不会变得，不可能变得，一定要把折磨自己两辈子的噩梦习题集拿出来祸害祸害未来的花朵儿，封乐带的所有学生，不管学的是哪一科，都是这个系列的习题集，这波安利，他们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自己买是吧？封乐宁可自掏腰包，也要让他们见识这个和平年代对高中生最“友好”的系列习题集。不然他们怎么会体会到世界原来是那么美好啊？

没有五三的高中是不完美的高中。

“老师，你是不是？……”出现了！小志的欲言又止暴击。

“嗯？怎么了？”又怎么了？小志这个孩子学习好，长得好，身材在这个年龄来看也不错，方方面面都挺好，就是这个性子吧，真是太软和了，说个话都这么费劲，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心情不好？”说出与课程完全无关的话。

封乐看着小志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小志说和课程无关的话，第一节课有自我介绍的那次不算。

“老师平时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做习题，把后面还没学到的先做出来，或者做别的学科的五三，”小封老师对五三，绝对是真爱，无疑了！“今天没有……”不但没有，老师还在走神发呆，还第一次给自己圈错了习题，处处不正常，处处透着古怪。

没想到，这也是个观察入微的孩子啊，平时进行到第三部分，看他都是很认真的伏案做题，这还是第一次向自己提出疑问。

不过经小志这么一说，封乐就想起来今天白天在公安厅，苏柠清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