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追兵赶着的郑琰玉三人,倒是有惊无险,离战家庄越来越远。
郑琰玉在最前面,然后是邹鸿,最后面是不停喊饿的贺七,三匹马前后排列,跑出二三里,终于回到了官道上,三人也都放起心来。
道路宽了,邹鸿拍马加速上前,与郑琰玉骈马而行。
“郑兄,方才好一个‘迅雷风烈’!”
早在广交城外珂毓的酒肆里,邹鸿就曾经坦言他看出来了郑琰玉的武功路数,当时郑琰玉还并不是很高兴。
郑琰玉只是笑笑,对邹鸿说道:
“这只是‘风烈’,并不是‘迅雷’,‘迅雷风烈’不为江湖人所知,知道的人也大多只是听其名,并不知道二者其实是分开的两招。”
邹鸿干笑了两声,答话道:
“受教了。”
被郑琰玉不怎么留情面地纠正,邹鸿倒是有点尴尬了,不过这份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二人马后的贺七又一句的“好饿啊”化解了。
邹鸿又想起贺七之前醒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关心吃的,也不在意他是付益德的部下,笑骂他道:
“刚才那么急,我们差点都出不来,你居然还有心喊饿?”
贺七倒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那肚子饿了,神仙也挡不住啊。”
郑琰玉也是被贺七弄得在马上笑了,邹鸿也不急,继续与他开玩笑道:
“休得胡说,神仙都是‘辟谷’的,饮风餐露,不用吃东西,更用不着饿。”
贺七眼睛一瞪,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
“屁股?神仙的屁股吗……这个……神仙有没有还真说不好,不过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
两人一言不发,不约而同地打马加速,心里都在想:
“我可不能再和这个夯货说话了,会变笨的。”
见二人的反应,落在后面的贺七“切”了一声,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毛病,他突然想起自己突围时在食盒里拿了点心,兴高采烈地往衣襟里去掏,心想:
“嘿嘿,叫你两个不爱和我言语,我正好一个人肚饥一个人吃。”
结果,满怀期待的贺七只掏出来一把被压得已经不成正形的糊成一片的糕点粉末。贺七只有从颜色上,才大概能分辨出一块是枣糕,一块是凤梨酥。
贺七有些郁闷地看着手里的糕点,此刻变成了一团,看着就没有食欲。要若是在平时,这贺七爷哪儿肯将就吃这个?大名鼎鼎的“鬼手”,自然是吃喝都要讲究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饥不择食”就正是这个说法。
闭着眼睛,把压成泥粉的糕点一把都塞到嘴里面啃食,由于把糕点想像成了正常的形状,贺七觉得味道还不错,咽了一口下去,又吃了第二口。
还不错……不过吃着吃着怎么感觉……有些上头,还有点……麻……
我不是才睡了起来吗,怎么就……就……又困了……
“砰!”
在前面聊些武学技巧的邹鸿、郑琰玉二人,听这声音都吃了一惊,毕竟这重物坠地的声音可不小。
二人回头,发现贺七脸朝地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睡着了一般。他方才骑的的马略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走回去,拿脸去蹭他。
两人都想:就这位的体重这个级别,也难怪会那么大一声,不过这拂衣盟的马养得可真好,挺灵性的。
邹鸿一脸痛苦,脸上写满了“贺七你放过我行不行”,侧过脸问郑琰玉:
“这夯货又怎么了?”
郑琰玉莫名其妙,他一直同邹鸿走在一起,问他?他又知道什么。
不过郑琰玉还记得贺七一路上都不住地喊饿,于是道:
“看样子是饿晕了?”
邹鸿表示不同意:
“得了吧,你又不是没看见他昨下午吃了多少,再说了,他一身的肉,哪儿那么不经饿?”
想想他说的也对,郑琰玉拉转马头,返回刚才贺七坠马的地方。
“先去看看吧。”
邹鸿也调转马头,跟在了郑琰玉的后面。
郑琰玉停在贺七面前,跳下马背,把贺七的身子翻了过来,蹲下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怎么回事?”
邹鸿也下了马来,蹲下身来问郑琰玉。
郑琰玉也看不出贺七有什么事,难不成是他之前没有睡够?能困成这样?
“没啥事……呼吸挺平稳的。”
邹鸿留意到贺七手上还有他方才没有完全塞进嘴的点心残留的粉末,对郑琰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