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邹鸿毫不留情地埋怨了不少,偏偏他还不好意思反驳,现在贺七终于找到个机会呛了邹鸿一句。
邹鸿为之一噎,不过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邹鸿反应过来,像贺七这种非法混在江湖上、没有照身帖的“黑户”可真是多了去了,就连他们盟主付益德也是个黑户,没人知道他的籍贯真正在哪里。
其实,就算是有照身帖,贺七也是不敢拿出来的,他本就是脸盘子印上了通缉令上的人,虽然现在是被邹鸿抓了,但其实是在演戏,不敢在这些地方就暴露出身份,以免节外生枝。
贺七这时又说出一句让人直想翻白眼的话:
“那不然,你们再把我绑我了进去?”
“……”
郑琰玉索性再一次转头向东,望着大牢的的方向思考人生、回忆自己的狱中生活,邹鸿则是偏着脑袋,不想再去理会这个活宝。
“可是我袖子撕成的绳子方才都被我扔了,这次再要绑的话,撕郑兄弟的。”
贺七还“嘿嘿嘿”地笑着,仿佛自己是想到了一个趣味与功效并存的妙招。
邹鸿转过身来,看着贺七实在是头大,只好捂着脸对贺七说:
“贺兄弟啊,这件事儿还是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要是绑着你进城,未免也太过显眼了。”
贺七仔细一想邹鸿的话也有一定道理的,可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其它的办法,这时候还是邹鸿开口了。
“我试试看能不能带你们进去吧。”
说着,邹鸿头也没回,牵着马朝城门走去。
郑琰玉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牵着缰绳跟上。
贺七两手一摊,行,你们俩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也牵了马跟在了后面。
三人走到城门边,邹鸿从衣裳里掏出来一张令牌,这令牌同一般的通行证不一般大,牌体的颜色与照身帖相同,想必是有类似的上色工艺,但作工与材料都要更为上乘。邹鸿把牌子递给城门的守卫。守卫只看了一眼,整张脸带着整个身体都顿了一下。为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了,他又把令牌举到眼前好好地看了看,再一次确认了这块令牌的级别后,他立即挺直了整个身子,并恭恭敬敬地双手把令牌递还给邹鸿。
“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耽搁您时间了。”
邹鸿这块令牌与一般的照身帖不同,也是对其持有者身份的一种象征。
明显这名守卫是不认识邹鸿的,其实这也正常,邹鸿是清平司的人,虽然这崇禹城是他们的大本营,不过他的知名度肯定不能和同一级别的府尹、府督相提并论。不过他认识这块令牌啊,这上面的特殊纹路是不可能被仿制的,意味着持牌者会是一位府级的高官。
“无妨,你做得很好。”
邹鸿语气轻淡,没有端架子,但也没有什么亲和度,把令牌收起。
邹鸿回头撇了一眼郑琰玉和贺七,再看了一眼那个守卫,开口道:
“这两位是本官随从,需要一并进城。”
那守卫只是极快地瞄了一眼两人,又恭恭敬敬地跟邹鸿说:
“小的禀大人知道,这二位进城可以,不过是需要经过搜查的。”
邹鸿回过头看二人一眼:
“你们觉得呢?”
郑琰玉倒是没什么,点了点头,贺七却是颇为不忿,在心里面骂那个守卫:“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其实啊,若他们是单独没有通行证的两个人来,可能等到今那日宵禁都进不了城。这守卫现在只是要搜查两人,已经是极给邹鸿和他那块令牌的面子了。
身旁的郑琰玉看出来他表情里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
“贺兄弟,他们也不容易,搜一下也没有什么事。”
郑琰玉的言外之意,是你身上又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又不怕他搜。
邹鸿见两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对守卫说:
“那就搜吧,我就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