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吃什么,自己去街上买回来就可以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去白拿人家的,这边可不是南门边上那条街,他们都不认识你的。”
邹鸿一边半开玩笑地跟小飞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十多枚铜钱和一点碎银两。
“省着点花,但是有想吃的可以直接买,不够了再告诉我。”
就这小伙子现在的身体,是应该吃一点好的补一补,他也还处在发育期,对营养是有很高的需求的。
小飞接过这点不算多、但是也绝对不算少的钱,欲言又止:
“那,好的……”
见他是想说点什么,郑琰玉起身来让他去自己的椅子上坐,自己俯下身来细细地掸掉毯子上的灰尘。
“你想说什么?直接跟他说就好了。”
郑琰玉说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邹鸿。
“嗯……那我以后……以后要怎么称呼这位,这位……大人。”
原来小飞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邹鸿,毕竟是受了人家的大恩,以后还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总不可能还是叫他‘大人’吧。
郑琰玉做在毯子上,笑得贱兮兮,邹鸿一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朝郑琰玉扑过去,伸出左手食指,指着他的嘴,威吓其闭上嘴巴。
“哈哈,我不说,我不说。”
见邹鸿表情凶恶,郑琰玉也不再开邹鸿和小飞的玩笑,对小伙子说道:
“咱俩都是他的小弟,不如你和我一起叫他‘邹司丞’就好了?”
其实郑琰玉在心里都管邹鸿叫“老邹”的,但现在在人家地盘上,也总不能这么直接。
“邹司丞”听起来也相当的官方,感觉和“大人”也差不多,小飞听了以后,也有点不确定,问郑琰玉:
“可以吗?”
郑琰玉反倒是去问邹鸿,这事儿要咨询当事人的意见:
“你说呢?”
邹鸿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称呼的,事实上他觉得只要不是骂它的称呼就都可以,这也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我没意见。”
“那就对了,小飞以后就当作是你的小弟。”
郑琰玉就此下了定论。
小飞停了半晌,像是想了什么,又开口道:
“不然我叫大人‘先生’吧,我……我听他们街上的人说,叫‘先生’的,都是些不耽于世俗的体面人。”
看来邹鸿在小飞心里地位是相当的高、相当正面的,郑琰玉听了也没有办法,只能说:
“行行行,他是体面人,‘邹司丞’这种称呼,还是让我这种小弟来叫吧。”
“喂喂,这么一来我也成了他小弟了?”
一旁的贺七又相当不满了,走过来也一屁股坐到毯子上来,对二人说道。
他称呼邹鸿,也是叫他做“邹司丞”,按郑琰玉的说法,自己便和他是一样身份了。他与邹鸿,说穿了只不过是代替了拂衣盟,要和他互相利用的关系,说好听的叫互利互惠、互相帮助。
郑琰玉望着这自己要凑上来找话说的贺七,往邹鸿那边挪了挪位置,好似是要把界限给划开,其他人少来套近乎一样,对贺七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明天说不定就得进牢狱里了。”
这正是贺七心里的痛,贺七相当接下前途未卜的日子,一下子就泄了气一般,又对郑琰玉怒目而视:
“郑琰玉,你能不能拣点好听的说!”
郑琰玉非但没有收嘴,还把身子贱兮兮地又朝他伸过来,接着那句说了下去:
“嘿嘿,贺兄弟啊,你放心,这事儿虽然是老邹和你家付盟主定下的,要把你坑进去,不过我多少也是参与了,也有份儿,到时候兄弟我会去大牢里去看望你的。你放心,就是淌水我也要淌过榆水过去。”
贺七像轰苍蝇一样挥手给他轰走,没好气地说:
“得了吧,还淌水?榆水就没有人能淌水过得去的地方,你别净是胡说八道。”
郑琰玉可不管这些,搂着贺七接着扯道:
“别啊贺兄弟,这一关不知道得关你多久呢,你一个人在那牢里也不好玩,你说兄弟我时不时地来看你,还能给你解解闷不是?”
贺七越听他说的心里越难受,直接把脸别过去,话都不想跟郑琰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