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宁这句话,叫我想起那黑蛇来了。”姑射将熨斗放回原处,叠了衣裳,小心翼翼的看着丈夫:“当时寄生你的那个黑蛇,你一定点都记不得?”烛龙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怀抱里的小黑龙:“怎么会想起那家伙呢,我儿眼睛明亮,憨态可掬,和那红眼怪物怎会一样?”
姑射一低眉,舒了一口气:“我可能没和你说过那些,当时要那黑蛇离开你时,我与他谈判来着,他的意思是,通过你的记忆,也很喜欢我,不想走。”烛龙唏嘘一声,拧着眉头:“你咋说上这个了,和我儿有关系吗?”姑射伸手抚摸了一下小黑龙:“当时他说,走也可以,若还能修下福报,聚气转生,要做个连你也嫉妒的人,还要我扶他走路,喂他吃饭。”
烛龙一惊,很是害怕的看着浊宁:“宝宝啊,你不是那黑龙脱胎的吧,你可是有龙角的啊。”姑射也有些怕,左右一寻思:“这样,叫混元来感应一下他弟弟,看他元神里,别有当年余留的影响才好。”烛龙点点头,将小黑龙扛在肩头去了混元的房间。
“混元,来,你来感应一下你弟,看看你弟有异常没有。”
混元这边刚是研墨,很是纳闷的看着父亲:“我弟能用得着感应什么?”姑射也跟在后面进来了屋子:“老三,你就感应一下,尤其看看元神,有没有黑蛇留下的痕迹。”烛龙将小黑龙放在了圈椅上,指着他:“老三,爹娘没跟你说笑,正事要紧,感应下看看。”
“哦。”混元应声,看着小弟,凑近拉了拉他的小爪子:“乖啊阿丑,哥哥不会弄疼你的。”说着就合眼,一道紫光笼罩了浊宁的身体,小黑龙很是好奇的左右看着,自己通体发光,这让他很是兴奋,嗷嗷的叫着哥哥,这让姑射有些揪心。
“怎么样?”姑射紧张的很,片刻,待混元收去法术,姑射赶紧抱起孩子亲了亲:“宝宝疼不疼啊,娘抱抱你。”混元摇了摇头:“爹,娘,您二位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让我感应小弟呢?他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再有就是爹娘哥哥姐姐,全都是儿童的思路,十分的幼稚可笑。”烛龙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胸口:“快吓死老子了,都是你娘,旧事重提,非说浊宁可疑,像是寄生爹的那条黑蛇。”
混元嘁了一声,看着娘:“我弟脑子里啥也没有,全都是爹娘的怀抱,还有玩具、食物,再就是一点深海的恐惧,至于元神,就是普通的一个魂魄,您放心吧,别再要求我做这个事情了。”姑射抱着孩子叹了口气,看着丈夫,有些尴尬:“是我多心了,对不住啊,对不住。”烛龙也算是放下心,揉了揉胸口:“你也真是的,吓得我心口发紧,给我吓出毛病了你赔啊。”姑射赶紧挽着他:“是是是,我赔我赔,对不住啊,心口发紧就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走了,孩子爹。”
姑射拉着丈夫回来房间,将浊宁放进了小木床里,小黑龙不停的甩尾巴,小手一拍一拍的:“抱抱,抱抱!”姑射却转头去榻上,将做给潜虹的织银锦袍小心叠了:“你乖一点,躺下睡觉了。”烛龙蹲在小木床的旁边,伸手和儿子玩耍了几下:“宝宝是黑龙,不是黑蛇,乖乖的啊,今天被哥哥打疼了不呀?”
浊宁伸出来小手抓拉了拉父亲的大手:“爹爹抱。”烛龙微笑着将孩子抱起来,温柔的摇晃他:“爹抱了,不怕啊,你娘在忙,爹爹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呀,洗的香香的就睡觉了,多睡觉才能长大个。”说着就抱了孩子去了后面的浴室。
“呐,你看你的好儿子,我用皂豆给他搓了搓,他觉得舒坦,很快就翻白眼打呼噜了。”烛龙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给浊宁裹着浴巾,温柔的抱着他,将他放进了小木床里,撤出来浴巾,给孩子盖好小被子拍了拍。
姑射已经将锦袍叠好,用一块深色的包袱皮包好,安心的放在了榻上,回头看着丈夫,也来到了小木床前,叹了口气:“是我多心了,只是...只是那般的话,太过奇妙了。”烛龙伸手摸了摸妻子的小脸:“好啦,混元都检查过了,没事的,就是个普通龙宝宝,可爱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姑射叹了口气:“若是,真是那黑龙转世而来呢?”烛龙哼了一声:“你成心的吧,要给我气到犯毛病才罢休?”姑射叹了口气,挠了挠儿子的下巴,小黑龙虽然已经很困倦了,但还是翻滚了一下:“我是怕了,若儿子有什么异常,那对于我来说,可真是比死都难受。”
烛龙拉了拉她手:“黑蛇也喜欢你,对不对,不然不会说那些话。”姑射点了点头,有些羞愧,急忙要解释:“我可没有...”烛龙将她拉到怀抱里,仅仅的拥抱着她:”别解释,我知道,那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姑射眼眶红了:“说起来,那怪物没伤害我,我也很感恩他,他是自己主动走的,很配合我们施法。”
烛龙轻轻吻了她一口:“哎,轮到要感谢他吗?最该谢的就是你,是你感动了怪物,这才治疗好了我,让我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全靠你忍辱负重,我那段时间真是太废物了。”姑射抱着他的腰,接连不断的叹气:“没事就好,这便什么都值得了。”烛龙低头看着她,轻轻的安慰道:“就算浊宁真是什么黑蛇转世,混元不是说了吗,他什么异常都没有,可以放心了,咱们好好养育他长大,也算是感谢了,感谢他放我一马,没有将我赶尽杀绝。”
姑射使劲的扑打了他一下:“你脑子糊涂啦!瞎胡说。”烛龙揉了揉胸口:“你真坏,就许可你说不许可我说,怎么这般的霸道呢,捶疼人家了,快给我揉揉,不然一会就犯病动不了了。”姑射哼了一声,无奈的伸手给他顺了顺:“咱俩以后不说这个事情了,今天权当我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