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叔,那你就别瞎想啦,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可以留长发呢?”
“唉……公子说的对……说的对,不过,我家公子长得好,就是短发也一样比别的孩子好看。”深深的叹了口气,柳庆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是在提醒他别想那么多。
“少爷,安大少爷这头长发……”柳庆和安和桥说着话,那边的阿德里安也忍不住小声的和简幽湟出了声。
“嗯?”视线一直放在安和桥身上的简幽湟,淡淡的应了一句。
“安大少爷这头长发,让他跟您一起出来,我刚刚还以为你身边跟着哪家的小姐呢……”阿德里安眼底还是有着没有来的及退散的震惊和惊艳。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简幽湟挪步走向安和桥。
“庆叔。”
在此前,安和桥就有介绍柳庆和简幽湟认识,面对柳庆,简幽湟虽然面色依旧冷漠,态度却是比对旁人,要尊重的多。
“简少爷。”柳庆眨了眨眼,看向简幽湟笑了笑。
“和桥,我们去吃夜宵吧。”转过头,简幽湟对安和桥开口道。
“嗯?宵夜?”安和桥一愣。
“是啊,你下午还没有吃饭呢。”
虽然安和桥下午是肚子被王恭宸拉着去做了造型,简幽湟不在场,但,他的话却说的很笃定。
“这个,天气这么冷,咱们还是直接回家算了吧。”抬头看看头顶墨色的苍穹,安和桥搂着柳庆的手臂紧了紧。
“和桥。”简幽湟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柳庆。
“我下午也没有吃饭,现在饿了。”
“……”
“一个小时前,我订了半城柳色的包厢,柳陌城已经在准备菜了。”
“公子啊,既然你晚饭没有吃,就和简少爷吃过宵夜再回去吧,这么晚回家,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一旁的柳庆眸光转了转,适时插声道。
“……好吧。”想了想,安和桥先是朝简幽湟点了点头,接着看向柳庆。“那庆叔你……”
“庆叔,等下吃完饭,我会送和桥回家。”简幽湟勾了勾唇,走到安和桥的身边截过她的话,接着,他就直接把她的手从柳庆的手臂里脱离出来,并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里走去。
“公子……”后面的柳庆看了眼周围漆黑的夜色与萧瑟的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准备打算跟上去,却被阿德里安一把拦住了。
“柳先生,您请放心,我家少爷和安少爷吃过夜宵,一定会把安少爷安全送到家的。”所以,您先请回……
“……”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柳庆,瞬间一阵寒风刮过头顶。
从“半城柳色”吃完饭出来,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不知道何时开始,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已经在外疯狂的狂欢了很久的人,也陆陆续续回了家。
平稳的行驶在安家宅院所在的街道上,简幽湟的车里,暖气开了很足。
“和桥。”
安和桥靠在车窗边,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听着他突然响起的呼唤声,微侧过头,笑容沉静,像是一幅默染的仕女画。
“这个,给你。”简幽湟眸色深了深,嘴角的笑容又舒展了几分。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宝蓝色丝绸包裹的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盒子差不多有他两个手掌那般大小,古朴,典雅,精致,贵气。
“这是什么?”安和桥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轻笑,并没有立即伸手接过。
“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安和桥愣了愣,摇头失笑,还是没有伸手。
“我送的礼物,不可以拒绝。”抿了抿唇,简幽湟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把安和桥的手抬起来,并把盒子直接搁在了她的手掌上。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安和桥抿了抿唇,在简幽湟不容拒绝的神色下,轻笑着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躺在盒子里的是用黄色真丝布,包裹起来的一件精美的瓷器。
安和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简幽湟,接着,就直接把它从盒子里仔细的拿出来观看了起来。
盒子被扔在了双膝上。
那是一件清光绪年间的粉彩秋操杯。
此杯造型度约么是光绪时期的创新品种,杯身作荷花瓣式,花梗中空可作吸管,通体以粉色为主,搭配淡蓝色花梗,并施墨彩书写十九款字识于梗背,颜色搭配艳而不俗,为清廷1908年最后一次阅兵式所制。
杯底款识:大清光绪三十四年安徽太湖附近秋操纪念杯。
十九行字书写款。
长约19厘米,价值2万五到三万五之间。
这个杯子,安和桥一眼就喜欢上了,也很惊艳,价钱倒不是很贵,贵在这个杯子也算是有些特殊意义,很难得看,莲花造型又特别入她的心。
简幽湟送她的这个礼物……
她能说她在真的很喜欢之余,也震惊于他对于她的了解与用心良苦吗?!
在安和桥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手里的粉彩秋操杯时,却不知道她旁边的那个人,也正看着她的侧脸愣愣的出了神。
车窗外的冬是残酷的,抹杀了许多美好,却也在这寒冷的岁月里,即将留下很多人,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们安静的,沉默的坐在车里,两个人的周围,安静的如同沉浸了几个世纪的梦靥。
他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却因为淡妆晕染,显现出一种极清冷出尘的魅惑来,让原本鲜明的美少年硬是有了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加上她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总的来说,只要见到她的人,都得惊艳的半晌,叹一句,这个是称得上风华绝代的人。
简幽湟想,此生遇见安和桥,他才明白:所谓美人,那就是超脱性别,超脱年龄,这种美不以任何条件转移,单纯的就是这么个事实。
之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想着,无论他的小猫在他面前什么模样,他都觉得美的惊人,只要她在哪,哪里就是一幅画。
可是今晚,他还是打心眼里再次惊艳了。
王恭宸那个有些多余的女人……到底还是有些可取的。
至少让他今晚看见了他家小猫,满头长发的样子,那么好看,好看的华容如玉,好看的……让他在惊艳之余,恨不得把她收藏起来,紧紧的裹在怀里,让谁也见不到。
看着眼前披散着墨色长发,粉面桃妆的她,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平日里出现在世人眼前,是那个包裹了一层伪装的她。
只有他一个人,从遇见她后,就可以想象她脱掉伪装的日子。
一醉淡去波澜万重,无关星辰日月是否相逢。
虽有憾,她不懂。
白鬓雪相拥,青空杳然唯他一眼惊鸿。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喃喃中,他无声的从唇齿间溢出几个字。
“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安和桥重新把“粉彩秋操杯”装进盒子,抬头看见眼前的简幽湟,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欢就好。”回过神来的简幽湟笑了笑,语气宠溺,一双深邃的眼,溢满温柔。
安和桥看着他,默了默,接着,也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刺绣锦袋,递到了他的眼底。
“这个给你。”
“这是?”简幽湟看着她手心里的银色袋子,挑了挑眉,很明显,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你都送我新年礼物了,我不送你点什么,作为好朋友,怎么说的过去?”把手朝前伸了伸,安和桥笑,露出几颗在车灯下,泛出珍珠般光泽的贝齿。
“啧啧,看来今晚我不给你准备礼物,你还就没有打算送我礼物啊。”
简幽湟伸手从安和桥手里心接过袋子,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触感坚硬,他大概知道眼前的人儿,要送给她的是什么,却是没有立即打开。
只是眸色幽暗的看着她,并轻笑出声。
低沉爽朗的声音,透着入骨的愉悦。
“还真是让人心痛呢……”
“扑哧……别心痛了,这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的新年礼物,却不想,先一步收到你的。”安和桥微微动了动身子,仿似有些遗憾的笑了笑,墨色的长发不经意间披散了下来,泄了一地芳华。
简幽湟眸色幽暗,接下来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勾着唇,低下头,沉默的用着一双犹如艺术品雕刻出来的手,打开手里的银色袋子,并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安和桥送给简幽湟的是一块清代白玉雕双龙纹松竹梅纹牌。
他用指尖把它捻起,放离的车窗更近一些,好让车窗外的灯光把它照的更亮一些。
那块玉玉质温润,材质细腻,牌正面刻有双龙,雕有“松竹梅”的纹饰,背面刻有“花开富贵,竹报平安”整体造型独特,高约七厘米。
估价算不上不菲,也绝对是比他送给他家小猫的瓷器来的贵重的多。
“简幽湟,新年快乐,一生平安。”趁着简幽湟看着手里的玉,旁边的安和桥轻轻的开了口。
简简单单一句话,包含了她送给他这块玉的全部心意。
阳历新年的第一天,虽然不若新春那般隆重,可,天籁般的,今夜京城各个角落都在为之狂欢。
对于祝福,安和桥一向更喜平安的涵义。
平安二字,多少人一生的祈盼;平安祝愿,永远温情着这人世间的每一人。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祝福,都没有什么比之平安更矜贵。
她诚挚的希望,她在乎的每一个人都平安喜乐,也希望眼前人平安喜乐一生。
就在安和桥的话落地,车子也安安稳稳的停在了安家的大门口,简幽湟看着她不说话,安和桥只好笑了笑,并推开车门。
“简幽湟,到家了,我下车了。”说完,她就直接推开车门走下车。
而这时,另一边的简幽湟也直接推开了他那边的车门,走了下来。
“和桥。”
他大步绕过车尾,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和桥”二字在他的唇齿间溢出,低哑的声音撩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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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各位亲爱的,我家公子和公爵,这样的爱,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亲妈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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