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的情况,也不大好。
殷绪离开的那天,乔岳没来得及去送她,等他去找殷绪的时候,她已经出发了。
乔岳摸着怀里的巨款,一时间感慨万千。
殷绪离开的第一天,乔岳如平时一般,只是待在训练营的时间延长了一倍,晚上回去后也会在宿舍练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殷绪离开的第二天,乔岳早上起来发现头疼得厉害,一看时间都中午了,惊讶于自己竟然醒得如此晚,起身却发现身上酸软无力,和训练过度造成的肌肉酸软不同。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得身体的异样不是因为自己,他忙去看床尾的衣服,兜里干干净净的,殷绪给他的那笔巨款不翼而飞了。
果然,他就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只当是他们羡慕自己抱了大腿,没想到却想着偷钱的事。他身怀巨款只有住一屋的倪司知道,想来是昨天换衣服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乔岳和他们的相处不多,即使同一个屋檐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不过还是知道倪司的工作的。
他在养殖场负责禽类的养殖,想来去那里就能找到他。
只是不清楚其他人是否也是他的同伙。乔岳不是强硬的人,他自知自己没有强硬的资本,这些年都是靠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才相安无事的。
乔岳撑着身体不适出了房间,其他人果然都不在,他们有的人是上夜班的,很显然是在躲开他。
当一个人怀疑别人的时候,怎么看那个人都可疑,乔岳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他来不及吃饭,翻出之前放在小盒子里的零钱,坐公交去找倪司。
倪司没有承认。
乔岳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倪司的个头,回想教练说过的话,快、准、狠,握紧的拳头直接砸向倪司的鼻子。
他没打算要他命,只是想要他知道,就算他乔岳手无缚鸡之力,也会反抗。
看见倪司鼻子下蜿蜒而出的鲜红色,和他扭曲狰狞的五官,听着倪司因为疼痛发出的惨叫,乔岳突然感觉到一种愉悦从心头涌出,最终萦绕全身,热乎乎的,有点烫。
没等享受上三秒,恢复了理智的乔岳看着愤怒不已的倪司,感觉应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比如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
基地不允许诉诸武力,他俩若是在养殖场大门前打起来,等殷绪回来他还哪有脸去见她?或者,等不到殷绪回来他就先挂掉了。
他还要等殷绪回来,给她做好吃的呢。
身后的倪司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一手扬着拳头,整个一恶霸形象,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文质彬彬。
跑远了才冷静下来的乔岳试图分析自己刚才的行为。
他以为他对自己很了解,那份莫名其妙的愉悦感却突然让他觉得恐怖。
是自己变了,还是那个黑暗的自己,一直潜伏着,直到最近才出现?
那个黑暗的自己,会被殷绪接受吗?他扮演着天使的角色,要一直扮演下去吗?
毕竟,天使远没有恶魔活得惬意,却要承受着别人的期盼,沉重的期盼。
胡思乱想了一路的乔岳直到腹中辘辘才想起来当务之急可不是思考人生的时候。
他的钱被偷了,也就是他没饭吃了。没饭吃哪有力气锻炼,不锻炼,怎么和殷绪奕跑做任务赚钱还她呢?
不过现在好歹有了些力气,打零工的话应该不会再被拒之门外了吧。
至于倪司,甚至那个房子里住的其他人,他一定要找到偷他钱的人,就算找不到证据,就算他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也要告诉他们,他乔岳不是谁都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