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滔滔不绝说着,说激动了都忘了自己又饿又渴的事了。
殷绪一直都没什么回应,直到她把鸡蛋仔伸手递到乔岳面前。
乔岳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腾起层层红晕。
定是被殷绪听见了他饿肚子的声音,他还想着大点声就听不到了呢,好尴尬,好丢人,好羞耻。
“嗯?”殷绪见乔岳没接,又往前递了递。她带来的食物中就鸡蛋仔容易坏,还是先吃掉得好。
俩人给身体补充了能量和营养后开始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做,在那之前,乔岳先找出来消炎药给殷绪吃。
说接下来都是往好了想,如果殷绪挨不过,也就没什么今后了。
他有仔细观察殷绪,她从醒来到现在都不大精神,伤口的血也没止住,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先不回去了,我这样子回去也是给哥哥添麻烦,你说得对,我应该信任他,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和嫂子,等我养好了身体再回去找他们,总不能没看见他们我先死在了半路上。”
“别乱说。”乔岳不愿意她总把死挂在嘴边。
“哎呀,总要认清事实嘛,小乔医生,就拜托你治疗我啦。”殷绪故意调笑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太阳下山,将天边的云彩渲染得如火般灿烂绚丽。
趁着还有点光亮,乔岳又把殷绪的伤口处理一遍,凉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带走他们身上的不多的热量。
车上没有任何取暖、保暖的东西,殷绪的衣服破烂不堪,乔岳的外套是短款,连殷绪的腿都盖不全,最后俩人只好靠在一起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乔岳还好,本身体质不错,就算被咬了一口也没损失多少血,对于夜晚这点凉意不放在心上。
但殷绪不行啊,本就是生理期,畏寒体虚不说还失血过多,还伴随着伤口发炎的风险,意识迷糊后一个劲往热源蹭过去,没多长时间就扒在乔岳身上了。
乔岳没推开殷绪,不说他心里怎么想的,现在殷绪冷缺热是真的,反正也没人看见指责他心怀不轨,万一加重殷绪的伤势他就没地方哭去了。
心惊胆战了一天,乔岳身心俱疲,搂着殷绪的肩膀他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亮天的,没想到半夜就被烫醒了。殷绪高烧了,不知道是因为着凉,惊吓还是伤口发炎,反正浑身烫的厉害,叫也叫不醒。
乔岳顿时就不困了,急救箱里有体温计,一量都39度了,找了退烧药,却发现殷绪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把药喂进去,更别说咽下去了。
物理降温需要水或酒精,都没有。乔岳急得头大,急救箱翻了好几遍也找不到能用的上的,急得眼眶泛红眼角湿润,最后还是用仅有的一瓶水打湿了纱布敷到殷绪额头。
乔岳看不下去,开了车门下车,车外昏黑一片,头上星空璀璨,微风徐徐,不想当下,眼前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夜景,耳边的虫鸣和沙沙的树叶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他心头的怒火。
为什么还是这样无助又无用?
愤怒被哀伤取代,乔岳往前走了两步,一拳打在树上,手背上的痛意强制冷静,乔岳深呼吸了一会,带着一身凉意重新来到殷绪身边,给她换了块凉的纱布敷额头上。
白天没来得及了解周围环境,此时也不清楚哪里有水源,现在更不可能出去找,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