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清晨,迟来的海洋人和救援船一同出现。
“我和你们一同回去,监督你们偿还这几日的费用。”凛白扬着下巴说。
“你看看,趾高气昂吧,啧啧,嘁。”原笙撞了下殷绪的肩膀和她咬耳朵,说是咬耳朵,音量丝毫没降低,引来凛白的侧目。
殷绪:你这态度也没好到哪去啊。
“祖宗欸,你也不怕人家把你扔海里去。”
“当然不怕。”虽然海洋人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和人类关系也谈不上友好,却从来没有海洋人伤害人类的情况。
这也是原笙毫不掩饰对海洋人不屑的原因,她不担心晚上回去的时候会被套麻袋揍一顿。
殷绪:大姐你这双标得也太严重了,虽然不怕人家暗地里搞你,但不怕遭天谴的吗?
“好了,别磨蹭了,赶快上船,还得去别的地方接人呢。”救援队的人打圆场道。
殷绪:海洋人看起来比听着还要好脾气呢。
在船上晃悠了三两个钟头就靠岸了,踩在久违的沙地上,殷绪有种归乡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被接踵而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
先去登记确认了需要付给凛白的费用,又回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而他们的房间早就在房费到期的时候就清理出来了,他们的行李都被打包好存放在一起。
交了寄存行李的费用后,他们意识到了另外一件残酷的事实,他们的钱不够了。
“辛辛苦苦两个月,我竟然还要遭遇钱不够的痛苦和尴尬。”殷绪崩溃了,她努力有什么用!
最后没还上的钱打了欠条,大家开车回七北区拿钱还了欠款,捏着瘪兮兮的钱包,赚钱的俩主力哭晕了厕所。
乔岳看着借题发挥的俩人哭笑不得,刚想要安抚殷绪的时候,一向沉默以待的钟鸣拿出来一个布包,信封大小,交给华苗。
“这是什么?”华苗欣喜若狂,不管这里是什么,就是欠条她都开心,这可是钟鸣第一次送她东西呢。
钟鸣把布包又往前递了递,华苗接过去,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沓钱,基地发行的纸币的最大面值,足足有拇指那么厚。
保守估计,按照当前的物价,这些钱足够俩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花费了,只要节俭一些用。
殷绪羡慕了,一边撇嘴一边瞥了一眼又一眼,想看清到底有多少张。
乔岳见她的样子不由暗了神色,都说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然而只有陪伴必然是不够的。
近一段时间他真的是堕落了,趁着还没离开正好把搁置的计划捡起来。
“这是,给我的?”和钟鸣相处久了,华苗习惯了把所有的问答式疑问变成了是否式疑问。
钟鸣点头。
“因为我没钱了?”
钟鸣点头。
“这是你的全部家当?”
钟鸣摇头,又做了个手势。
“你是说这是你大部分家当,还有一些拿不出来?”华苗根据他的手势大胆猜测。
钟鸣失声,华苗想过要不要学手语,因为钟鸣是会手语的,他之前做公益活动的时候学过,生活常用手语的都会,可实际上他却没来不对其他人比划。
后来,她还是去学了,跟钟鸣,在钟鸣开始吹陶笛后。找钟鸣是因为她没找到其他手语者,时间选择在他重吹陶笛后只是单纯地感觉那个时候的钟鸣好说话。
“就当是之前和之后的伙食费,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华苗读出来钟鸣手势的意思,顿时害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