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的窗棂上竟也雕着莲花的花纹,阳光每日都抚摸过那舒展的花瓣的纹路之后,悄悄洒进房内。
窗外,一簇菩提树的绿叶随风摇曳着,虽早已过了菩提开花的季节,但花谢结下菩提子,晶莹剔透,上有龙睛、凤目、麒麟眼,颗颗看透凡事尘烟。世人喜欢将其串起,戴在腕上,用手掌和岁月将其打磨得圆润光亮。但是,又能有几人真正将它放进心里,让菩提入心?
窗内,一盏土陶莲花香炉中一炷檀香在平静的空气中垂直上升,升到半路就又淡淡散开。香炉前,蒲团上,端坐着一位女子,黑发绾成极为简单的发髻,一袭灰袍,颈上挂着长长的佛珠,手中捻着珠串,口中轻轻地颂着《心经》。
对于这个安静的女子来说,《心经》可以让人心静,《心经》可以让人心空,《心经》让人忘了自己的过去,也不在意自己的未来,只管过好现今。
“安侧妃,安侧妃!您猜谁来了?”刚刚站在女尼中的那个小尼姑,匆匆跑进屋内,带进来的一股风搅乱了一炷轻烟,也搅乱了女子口中的《心经》。
她略带嗔怒地责怪道:“灵珠,你怎得又忘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叫我安侧妃,要叫我安居士,或者叫我安姐姐也可,你这是怎么了?”
叫灵珠的小尼姑吐了吐舌头,一脸愧疚,“我错了,安居士,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你刚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什么?是谁来了?”
小尼姑见居士如此问,马上又来了精神,凑上前来道:“我刚刚在院子里看到法空师太带着尼姑们迎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太子府的仆妇,还有几个搬东西的下等仆人,您猜那两个仆妇搀扶着谁吗?”
小尼姑故意卖关子,安居士却不听那一套,“不说就出去到斋堂帮忙干活儿去!”
“嘿嘿!我错了安居士,那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搀着的是云侧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