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随现在何处?”
“他的修为耗尽,已经快不行了,只能回到良岫的脸上。等待……时机,才能获得飞升,同时,也会助人登上至尊之位。”
二人出了书房,看时辰尚早,洛诘便与龙云漠告辞。
龙云漠以为他是要回玉璇阁歇息,便道:“先生虽然累了,但还是吃过午膳之后再去歇息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薄酒,还请先生喝两杯,聊表云漠谢意。”
“多谢王爷美意,洛诘与犬子在府上住了时日不短,如今王爷与王妃具已无事,我也该和梵儿一起回去了。王爷莫要忘了对洛诘许下的承诺,待岫儿好一些吧!”
“云漠不曾忘记,还望先生多住些时日,良岫现在还昏迷未醒,云漠心中不安。”
见龙云漠挽留,洛诘道:“家父苦心营造的药王谷,已经三个多月无人照料,我行医的崆山一带,穷苦百姓们还盼着我回去呢!我是一日也耽搁不得了。岫儿无大碍,王府中有沐太医这样医术医德都了得的医生,我也就放心离去了。至于梵儿,他的祖父对他太过溺爱了,给他惯出不少富贵公子哥儿的毛病,等安顿好药王谷的事宜,我便带他去崆山随我去为当地穷苦百姓治病,去去他身上的娇气和傲气,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医者。”
对洛诘的这番言论,龙云漠甚是赞同和敬佩。
想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这些身份最高的富贵公子哥儿,父皇除了像在圈养的群马中选一匹他认为的千里马来做为他未来的继承人而精心培育之外,对于其他的儿女,不过是像防贼一般防着他们篡权夺位,除了压制、排挤,哪里还有心思去培养和教育?
没有哪一个做皇帝的父亲会考虑到,自己的儿子再多,也只能有一个继承大统。那么如何培养这剩下的做不得皇帝的儿子们,让他们也有自己人生的精彩,活得有价值有意义。知道人生还有许多条路可以走,不至于眼睛里只有当皇帝一条路,面对皇权,就如被扔进一块骨头的狗群,互相血红着眼睛撕咬,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在历史上留下诸多如“玄武门之变”“烛影斧声”等等笑柄,遗臭万年?这件事,却从未被人重视。
怀着这份敬佩之情,龙云漠送走了洛诘父子。虽然洛梵对于这么早离开,十分地不情愿,因为他的岫儿姐姐还没有醒来。但是父命难违,他只得一脸的不快却不敢说什么,抱着一只装着血蛊的陶罐随着父亲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当然,临走之前洛诘还是再三嘱咐龙云漠,那个劫持良岫的人身后有个十分邪恶的鬼魂,他的妖术十分邪恶,自己没能抓住他。此次劫持良岫不成功,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望龙云漠多多保护好良岫。
“若没了这个凤随寄主的身份,或许良岫会安全很多。”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之话,洛诘便带着洛梵,拒绝了王爷相赠的大笔金银,也拒绝了王府安排的车马,父子二人一人背一只简单的行囊,飘然出尘而去。
龙云漠一直站在府门外,目送洛诘父子远去,直到不见踪影,才有些落寞地回到宜康殿。
与他同样落寞的还有沐泽,原本他是要辞了太医署的职位,与洛诘父子一同云游的,奈何洛诘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要沐泽留在王爷与王妃身边,因为除了洛诘父子只有沐泽最了解王爷与王妃的身体状况,如果他们身体出现了不适,他便可以为他们医治。毕竟,这解溧疆血蛊之事,之前从未有人做过,有何后遗症谁也不能预料,因此,沐泽留下最为合适。
再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沐泽家中还有个年近七旬的老母需要他奉养,加之沐泽十几年来因一心钻研医术,至今还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