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对良岫修仙一事兴趣盎然,道:“听说你们道家不是有辟谷这种修炼方法吗?你教给本宫,咱俩好一起修炼就不会饿死了。不然,只有你会,我却不会,再过上几天,你还活得好好儿的,我却饿死了,到时你就不后悔?”
良岫听了太子的话却很无奈,对于道家的修炼之术,自己只是懂得一点皮毛,姑姑只是想让自己长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学会读书写字画画弹琴,懂得一点药理知识就足够了。那点儿道术也是自己偷师学艺得来的。
姑姑从来都不想让自己做一个道姑,而是希望自己长大后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嫁人生子。
当然,对于女红针黹云莲是说什么也没有教会自己,一个是因为云莲太宠溺自己,哪里舍得勉强自己,让自己受一点儿委屈?再有就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对那些磨性子的东西不感兴趣,一心只想着和姑姑一起下山给人看病驱祟,要不就和凤随一起满山乱跑,哪有心思坐在小竹凳上,伸着兰花指,翘着小指头,捻着银针彩线地装闺阁大小姐?
姑姑为此婉转地批评了云莲,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因为云莲太疼爱自己了,平日里连一句硬话都舍不得说自己,更别说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姑姑又教训了一番自己,自己听着姑姑的那套“女德”“女容”“女红”之类的长篇大论,竟然坐在蒲团上睡着了。让她老人家气不得又笑不得,只能罚抄一遍《道德经》了事。
当然啦,这经书也是有人捉刀代笔的,那个倒霉鬼就是凤随。
七千多字写完之后,凤随拿笔直接在自己的额头上写了个王字,恨恨地说:“你就是个捣蛋王、烦人王、笨蛋王!!以后再挨罚不许来找我!”说完丢下笔一股风跑了。
后来的那些天,自己把自己的右脸上有凤随印记的地方,拿那支被凤随丢掉的笔画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儿像鸭子,还有点儿像乌龟,从侧面看又像是一只狗,无论谁逼着自己洗掉都不听,每天就顶着这张脸在观中和山上山下到处游走,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一只乌龟小狗儿。
姑姑让云莲将自己摁在水盆里洗干净,可是过不了一会儿,乌龟又爬上了面颊。
大家都被自己弄得一头雾水,只有自己和凤随心里最清楚——这样一来,凤随心爱的红衣服上就会出现和自己脸上一模一样的黑色怪物图案,只要自己不洗下去,他就会一直穿着脏衣服,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严格地要求自己讲究个人卫生,尤其是右脸上,一定要清洗干净,不准弄得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