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漠坐在那里出了半日的神,心道:云良岫,你这是怨恨我,还是鄙视我?将皇帝赏赐你的东西给退回来,真是古来第一人!看来你在问杏轩的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别忘了,你还是朕的奴婢呢!
问杏轩内,正在与流月一起缝制冬衣的良岫,不知为何手一抖,针尖儿刺破了手指,一滴血珠儿渗出来将还没缝好的衣服的一角染上了一枚红色。
流月见了忙过去,用嘴将血吮吸出去,又找来药布想要给她包扎。
良岫不让,说自己哪有那么娇贵,扎了针尖儿那么大点儿的伤口还用包扎?只是可惜了这衣裳,还没做好呢,就被自己弄脏了。
流月却笑道:“这算什么大事?奴婢自有补救的办法。”
却见她随手拿过几绺儿彩线和一根绣花儿针,飞针走线,不一会儿,一朵红艳艳的山茶花就绽开在衣角上,而这朵鲜艳欲滴的花朵,其中的一个花瓣就是良岫指尖上滴落的那一滴鲜血。这滴血与花瓣相辅相承,丝毫也不突兀和生硬,好像它就就原该如此。
良岫惊喜万分,虽然早就知道流月手巧,绣花绣得十分精巧,可是不知道她不仅手巧,还有一颗慧心,能够眨眼间化腐朽为神奇,真是令人赞叹。
听了良岫的赞叹,流月倒也不谦虚,边继续缝制衣裳边道:“奴婢有这个手艺倒有一样好处。”
“什么好处?”
“若有一天小姐与奴婢被赶出这问杏轩,凭着奴婢的手艺,咱主仆二人最起码饿不死了。”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
惜月正端着一碗羹挑帘子进来,见流月这么说,就问。
“你呀!只怕那时你早就找到个如意郎君嫁了,到时自有你的夫君养你,哪里还用劳烦我呀!”
“我就不该天天一口一个姐姐地叫你,我还是叫你小蹄子更顺口些!”
说着放下手里的碗就来打流月,流月手里拿着针线不方便放下,便只好一边躲一边告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