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良岫的伤口不再流血,知道短剑刺入的还不够深,未曾伤及动脉。
包扎好伤口之后,良岫想要起身却被龙云漠按住,“你好好躺着不要起来,我不知道你后面会做些什么,还是躺在这儿我会放心些。”
良岫不说话,只得安安静静地仰面躺着,眼睛看着屋顶上绘着凤纹的彩绘。
龙云漠则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背后躺着的这个女人,古怪又执拗,冷静而决绝,每一次都给自己措手不及的打击。
“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生命?”
龙云漠问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良岫依旧木然地望着屋顶,半晌才开口道:“良岫已是无用之身,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从良岫口中说出来很轻,可是它却重重地敲击在龙云漠的心里。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有用无用,人来到这个世间总是有一定的道理,为何将自己的生命与对别人有无有用牵连在一起?有用也罢、无用也好,人总要活下去。”
活下去?良岫何尝不想活下去?可是,如何才能厚着脸皮、硬着头皮在这世间苟活下去?你能告诉我吗?
望着身边这个傲岸的背影,龙袍加身,气宇非凡。自己在他的面前早已是自惭形秽,还有何面目与他相对?造化弄人,在命运面前,我已经身心俱疲无力抗争,我只能选择低头认输。
还好,这一切,你不必知道。
龙云漠站起身,并未回头看她,“你躺着休息吧!朕选秀的事就让皇太后和文贵妃来监督。你歇好了之后,就告诉小福子,他会派人将你送回去。”
说着便向暖阁外走去,临出去之前,他停住脚步,依旧背对着良岫道:“若胆敢再寻短见,朕会让你们云家全家为你殉葬,你听明白了吗?”
“是。”
“那就好好记着朕说过的话。”
言罢大步走了出去。
龙云漠走后片刻,流月与青禾便匆匆进来。
看到良岫脖子上的伤口,流月又急又恨,“小姐,他又伤了你是不是?奴婢就知道让你进宫就是不怀好意,奴婢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