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后这么说,秋心笑了,将太后扶到炕上坐好,半跪着替太后捶着腿,“太后您是慧眼,奴婢可是没看出来文贵妃娘娘少些什么。”
太后轻蔑一笑,道:“你是个聪明人,跟了哀家半辈子了,想必也看出来了,只是为奴为婢的不能背后议论主子罢了。哀家觉得她少了些尊贵之气。也难怪,小门小户出身,总是比不上侯门绣户人家出身的大气。”
“太后的话有道理,如今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事务繁杂,只怕是文贵妃一个人难以支撑啊!”
这话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上了,她虽微闭双目似乎在打盹儿,可是秋心的话一句不落全都听进了耳朵里,装在了心里。
“诶,太后,那人不是进宫来了吗?是圣上下旨将她接进来的,还特意安排在太后您从前住的贤德宫,圣上为了她将宫殿的名字都改了,叫什么崇岫宫。奴婢也不懂是个什么意思。或许,圣上想让她主持后宫事务吧?”
太后睁开眼睛,一双凤目,寒光一闪,随即又半闭上眼睛。
“皇帝不过一时的心气儿,什么崇岫宫!想着将她的位子抬到后宫最高?那也得哀家高兴才行。哀家也得让皇帝知道知道,这后宫里谁说了算。不过这个灾星倒不笨,居然被她看出来那花儿有问题,让小霜去劈柴烧水了,也把辛夷的底子挖出来了。哀家还真没想到。”
“那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是不是把这几个奴才都打发了?”
“只告诉他们近日什么都别动,只管老老实实地干活儿,没有哀家的懿旨,不得擅自行动。至于那个灾星,哀家自会处置。”
“遵旨,太后娘娘!”
数日后的一个午后,良岫刚刚小睡了片刻起身。
正喝着茶,脑子里仍是昏昏的。
自从那日焦尾绝弦,耳边经常听到那未弹完的《花谶》在反反复复地响着,脑子里也经常重现那如梦似幻的场景。白衣秀士的话、脸上的凤随、被夺走的玉魄和云中伸出的那只手,以及它腕上绣了飞龙的衣袖,一幕一幕不断重演,想摆脱,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严重影响了良岫的睡眠,让她每日里都甚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