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无话,哪知黄昏时,小福子便气喘吁吁地前来报信儿,说甄懿突然下身出血不止,有滑胎的迹象,圣上、太后,还有于太医等众位太医都赶去荧慧宫了,听于太医的意思,龙胎恐怕是不保了。
看着良岫望着自己,似乎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小福子道:“殿下,太医们查遍了荧慧宫的犄角旮旯儿,都未曾发现有何异常。正在疑惑间,那痛得死去活来的懿嫔却说出了一句话,把奴才给惊得一身冷汗那!她说,她说,她是因为闻了从殿下您这里搬去的那盆杏花之后才腹痛出血的,恐怕是良岫殿下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圣上被惊呆了,直说不可能,这花是他验看后无异才让人搬来的。太后却大怒,说殿下毒害皇嗣,罪不容诛,定要将殿下拿去冷刑司严加拷问。如今荧慧宫哭的哭、喊的喊,一团大乱,圣上已经拦不住太后了!龙禁卫正向崇岫宫赶来呢!奴才得了圣上的示意,才提前跑出来给殿下您报个信儿,您快想个办法洗脱自己的罪名,不然,看太后那架势,怕是凶多吉少啊!”
此刻的良岫却甚是平静,“我知道了,谢谢福公公,你还是回去伺候圣上,不要让他因损了龙胎而太过伤心。”
小福子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最后惴惴不安地离去了。
良岫站在黄昏的院落里,看着西方最后一道惨白色的夕晖悄然散尽。她知道自己怕是看不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了。
她一转身回到屋内,吩咐道:“流月、惜月你们去收拾各自的东西,该走了。”
“小姐,我们真的要走吗?”
惜月打开衣箱,边收拾里面的衣物边问。
“是。但是,是你与流月走,而不是和我。”
“什么?”流月和惜月被震惊了,她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惜月震惊了,她大睁着眼睛看着良岫,“小姐说什么?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我们怎能把您一个人丢下?”
良岫不急不缓,道:“惜月有老母,还未尽孝,怎能一走了之?同时,你们都还那么年轻,若就这样搭进来,岂不是我的终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