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连续走了三天,饿的时候就在草原上摸吃的,渴了就跟牛羊一样喝溪水,折腾了好几天总算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正打算欢呼的钱鹏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看,那里像不像军营?”
云康霖定睛一瞧,不由得瞪大眼睛,“还真是!那坑货把我们带沟里了!”
周仁挨着云康霖摇头道:“也不一定,你看,好像还有很多人往军营那边赶。”看那些人的打扮跟他们差不多,有男有女,男的倒是好理解,大概是来当兵的,女的来干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四人混进大部队里,这才发现那些女子虽然穿着穷苦人家的衣裳,但眼神不安分,举止放荡轻佻,一看就不是良家子。
搞清楚情况之后,四人慢慢退出大部队,远离军营才跑着躲起来。
钱鹏气喘吁吁地吐槽道:“这匈奴的将士是光明正大的狎妓啊!当了士兵不仅有月银拿,还顿顿吃得饱,又能玩女人,这日子过得堪比神仙啊!”
孙冲和周仁皆是点头附和,小声嘀咕道:“可不是嘛!我真怀疑他们是在打战还是以打战的名义到这里胡作非为的?”
云康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一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兵的统帅只怕不是什么好鸟,要不也不会让将士横穿山脉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去,估计是正面打不过我们,想要搞什么阴损的招式,结果让我们几个误打误撞给破了,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跟这种小人打战可不能掉以轻心,我琢磨着先去把海狸鼠给找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可以的话把他们的统帅给端了,这样我们可就立大功了!”
钱鹏几人只当云康霖是大言不惭说笑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得了得了,那啥离我们太遥远了,还是想想上哪儿去找你要的那味药材吧!啧!这匈奴不是草原就是河流和土坡,要嘛就是连成片的高耸山脉,你说我们往哪里走?”孙冲转了一圈,压根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思来想去,众人只能顺着河流往前走,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这边四人一直沿着河流仔细寻找,全然不知边境那边的战况有多紧急,宋相瑞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召集手下的将军开会的,战略部署之后,宋相瑞疲惫地瘫坐在靠椅上,揉着眉心,沙哑地问道:“我说皇上让你到边境究竟是干什么的?好歹你也是柳家家主,以你的才华到这边养老,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说到后面宋相瑞几乎是咬牙切齿,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当初皇帝只说让柳长风到边境协助他,也没说具体让柳长风干点什么,宋相瑞以为凭柳长风的自觉压根就不用他操心,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柳长风压根就不是来帮忙的,他就是来多清闲的!
顾晨慢条斯理地给宋相瑞倒了杯水,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半晌才沉吟道:“宋大将军,我若是真的帮了什么忙,只怕皇上才会真的不高兴,离开阳城的时候我就跟皇上说过了我要带云康霖出来寻药,皇上早就知道我的目的,这才会答应我的要求,若我在这个时候插手战事,您说皇上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肯定会怀疑顾晨别有居心!
宋相瑞长舒一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以前我还能猜一猜皇上的心思,这两年我发现皇上越发琢磨不透了!想我一生光明磊落,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有的时候明明皇上没有发火或者说一句重话,我却觉得被他盯着就会头皮发麻,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关于这一点宋相瑞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我怀疑了,本就是问心无愧,可为何会这样?
顾晨目光闪烁,深深看了宋相瑞一眼,不置可否,背对着宋相瑞负手而立,他的面前正是那副军事地图,上面标记了满满当当的红字。
“这个时候云康霖应该已经到了目的地了!”顾晨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