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攻城,这座城已经被攻破了!
看着汉军慢慢消失在城外,几个侥幸未死的益州士兵慌忙跑到吴懿身边:“将军,要不要把城门重新加固一番?”
吴懿摇摇头,步履蹒跚的朝城内走去!
人未死,心已凉!
就在吴懿走向州牧府走去的时候,一个年约五旬之人,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慢慢的走到城下,此人是益州治中,费家的家主费观。费家是益州大族,在蜀都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但是此时的费观显得心事重重,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在一辆马车里,回想着刚才的战斗!
费家是益州名门,出现了无数名人。费观作为士族,自然见多识广,面对汉军的攻城,他并没有象普通民众那样惊恐,但今天亲眼目睹,还是让他感到了无比的震撼。汉军的战斗力,远远高出他的估计。看来,还需要赶紧与家族众人好好商议一番!
他低低叹息一声,对车夫令道:“回府!”
马车吱呀吱呀的转动着,向城南的费府驶去。
不止是费家,连带董家、许家等各个家族,都在陷阵营攻破城门的一瞬间返回各自家族祠堂之内,紧急的商议起来对策!
......
此时,吴懿已经带着剩余的两千士兵退回了内城,朝着州牧府跑去。
刘璋正在堂前坐立不安,城外不停的攻城声震耳欲聋,哪怕相隔十几里都能听得十分清楚。到底城门怎么样了?他想过去看,但又担心自己的安危。正在这个时候,门口的侍卫大声喊道:“吴中郎将到!”
吴懿快步的走到庭前,快进入堂门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下,将皮甲用手又撕扯了几下,又用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然后才跨步走进大堂。
看见吴懿进来,刘璋心急火燎,急声问道:“吴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吴懿跪在堂前,泣不成声:“主公,外城,已经破了!”
啊!刘璋一下子呆住了,外城就这么轻易的破了?
“这么说?汉军已经进城了?”刘璋肥胖的身躯跌坐在地上,神情满是落寞!
“没有进城,只是攻破城门,然后又全军撤了出去!”吴懿回答。
撤军出去?破城不入?
刘璋想了想,苦笑一声,是啊,这是在逼我投降啊!怎么说,也是宗亲!
相煎何太急!
刘璋右手抚胸,重重的喘着粗气。
“吴将军,你觉得现在我们还能不能守住?”仅剩下内城及翁城,刘璋根本没有任何信心。
吴懿心中苦笑,眼见汉军兵锋如此旺盛,整个蜀都是铁打的保不住,但是,他又不敢说,只得低着头,附在地上。
看着吴懿颤巍的动作,刘璋已经知道了结果,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整个脸庞好像老了十几岁。
“通知城内的各个文臣武将,包括费家、董家等氏族,一起来州牧府议事!”刘璋慢慢走到门口,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到门口之际,他眼神涣散,朝着门口的侍卫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吴懿立在一旁,从刘璋的神情已经看出了他的投降之意。
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以往无比平静的州牧府,竟然灯火通明起来。在益州州衙主堂内,已经聚集了几十名益州大大小小官员,黄权、王累、吴懿、张松,包括董和、费观、许靖、法正、孟达等官员,以及一些书佐、六曹等中低级官员,全部被刘璋叫到堂内。
不到一天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外城已破的消息。当初还以为汉军仅仅是一个空架子,一些人还心存幻想,但是此番攻城之后,如今给所有人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战!
整个大堂充满了噪杂的争吵声!两个意见派别很快形成,一个是主降派,由张松、费观、董和、法正等人提议,基本上占了八成以上。
另一派则是要求死战到底,这一派人数极少,不到两成,主要以黄权和王累为首。剩余的一些人,例如许靖、吴懿等都保持旁观,但是言谈中,可以明显感觉出来,偏向于投降!
刘璋看着堂下争吵不休的人群,顿时觉得如同看到一群苍蝇一般恶心,自己父子轻徭薄赋,广施恩义,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有这么多想要开城献降之人!
人心何其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