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大军与文聘相持在樊城十余日。
樊城之内,文聘一身尘土的立在府衙之内。他伸手将手中的大刀放在一旁,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看着蒯良书写文书!
“主薄可是在向州牧汇报军情?”文聘笑道。
“不错,如今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汉军远道而来,将士衣物、粮草都必然不济,吾敢保证,不出三日,汉军必撤!只是如今樊城军军士都无力再战,若州牧有心,可从襄阳遣一支守军,尾衔汉军,定然能大有所获!”蒯良一边书写,一边用口朝手中哈了几口热气。
“要说这支汉军,也确实够猛!厮杀这些年,第一次如此被动,半个月不敢出城半步,当真憋屈啊!”文聘想着城外汉军厮杀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精兵良将也不外如是!自己自诩兵马娴熟,但是如今城外随意出阵一员武将都能将自己杀得无还手之力,要不是借着樊城城墙和兵士充足,自己恐怕早就被斩于阵前了!
“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汉军一退,州牧自然会有厚赏!”蒯良笑着说道。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快速奔来一个士兵,他神色慌张向文聘参拜:“文将军,大事不好了!夷道!夷道破了!如今南郡告急,州牧正欲逃亡长沙,还望将军早作准备啊!”
什么!!!
文聘与蒯良的喜色尽数消失在脸上。
文聘仿佛听错一般,他一把抓住传信士兵的领口,将其整个人提到半空:“你说什么?夷道破了?那里不是有张允的守兵吗?如何破了?”
“将军,益州老将严颜领兵一万,从巴郡出发,一路沿江直下,先克秭归,后至夷道。张允将军不听霍峻将军规劝,引兵轻出,中了严颜诡计,夷道守军被尽数击杀,霍峻将军不敌,如今已经撤回南郡求援!”
“单凭严颜的一万巴郡士兵,能把州牧逼得撤回长沙?”蒯良有些不信。
“主薄有所不知,汉军汉中太守马岱引兵一万,从汉中一路西下,新城守将申耽、西城守将申仪不战而降,尽数归附汉室!马岱携带新城、西城大军,合兵两万,已经越过樊城,很快就要与严颜的大军汇合!若两军合围,霍峻将军如何挡的住!”
汉中也出兵了?
蒯良手中的毛笔猛然掉落!浓厚的墨汁将尚未写完的书信尽数浸透。
原来是这样!
百密一疏啊!
当初出兵之时,他就总感觉好像漏掉了点什么,汉中!原来竟然还有一路大军从汉中出发了。
三路合围!
功亏一篑啊!一股极大的挫败感,瞬间席上蒯良心头!让他喉咙有些发痒。
文聘眼见着蒯良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慌忙上前搀扶。
“文将军!吾.......呕......”蒯良一句话还未说完,喉咙间更加难受,他一张嘴,一股热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文聘的衣袍尽数染红。
“主薄!”文聘一手搀扶蒯良,口中急促的喊道:“看寻军医!快!”
再回头看时,蒯良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自己的怀中,此时气若游丝,眼见就要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