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冬雪,山石承受不住冰雪的重量,纷纷崩落下来,突然间一块巨石滑落到了眼前,挡落在叶缺和坟之间,看着那块巨石,叶缺的眼盼中渐渐回了神,伸出了手颤巍巍的剥去了覆盖其上的霜雪…..
在冰面下,粗犷的剑痕在石上留下的字迹“珍重”下,多了几个秀气雅致的刻字,龙飞凤舞的字迹里有藏不住的淘气和深情,“谁跟你珍重,我们还要再见!!
叶缺的指顺着喜儿的字句不断滑顺而下,和喜儿相处的画面,一一的浮现在眼前。
那泪水,那悸动,欢乐和笑声,挣扎和信任…….
叶缺的心思,随着思绪化成了诗句….
一直都没有跟你说,其实我跟宁如没有什么,只是同门关系;当你和我告白的时候,是我逃避了…当时我应该追上去才是的,至少不会像现在充满着遗憾和歉疚。
想到此,叶缺的指停落了下来,思绪化成了诗句刻落成了永恒…
“花芳伴水枯,花落存水竭,非有意无情,来世盼结发。”
看着巨石上刻下的诗句,叶缺的泪水冷凝成冰,风霜一过,什么都没有剩下来,一切都走了…….
遥望着叶缺的神态,姥姥缓步走近而来,递了杯茶给叶缺。
看着手中的茶,感受着掌心的温热,茶香的芬芳,叶缺的心思反而沉淀了下来,端过了却又放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喜儿。”踌躇了片刻,叶缺转过身面着姥姥,整个人跪了下来,将头埋入雪地内。
“不关你的事”姥姥淡薄轻笑,看着缓缓飘落的雪,“也许这就是命运。”
“魔教走后,喜儿就不见踪影了,身怀白赦令的她,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困住她,那时我就已预料到了,要怪……也应该是怪我,放她进来才是。”看了一眼叶缺腕上的白赦令,姥姥露出一丝苦笑。
“也罢,这孩子活的很辛苦,为了生存也够了…看到最后她脸上的笑靥,我看得出她一点都不后悔。”姥姥想起喜儿最后脸上幸福的笑容,她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是、如果我在当下布上封存阵的话,说不定能够挽留魂魄下来。”叶缺眼神暗了下来
姥姥听着此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淡淡欣慰的笑容,“喜儿…….会希望以那样的面貌存活下来的,再说,自毁内丹的她,早已注定魂飞魄散。”
“自毁内丹!?”叶缺震惊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姥姥。
姥姥点了点头,“那一剑不是靠着她那点浅薄的修为可以挡下的,没有自毁内丹,她连挡都挡不下来。”
听着姥姥的话语,叶缺回想到“浑沌”贯穿喜儿那刻,血色的帷幕缭绕,魔主在帷幕之外气愤的神情,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那个。”
姥姥拍了拍叶缺的肩,把他整个人拉了起来,“别想太多,休息几天后,就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叶缺将腕上的白赦令脱了下来,递给了姥姥,“那这个还给前辈。”
姥姥盯着白赦令一晌,摇了摇头,“那是她留给你的,你自己随意处置吧。
语毕,姥姥转过身子,缓缓走离开来。
看着转身逐渐离去的姥姥,叶缺咬了咬牙,还是喊了出来,“为什么不骂我,不然至少打我两掌也好…这样我、我….”
叶缺痛苦的想道,这样至少我会好过一点.....
姥姥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过身来,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和苦痛,“我也不知道,原本我以为我会杀了你,可……我知道喜儿那丫头不会希望如此的,好好活下来吧,至少这样比较对得起她。”
叶缺紧紧捏着腕上的白赦令,哀凄攫上了心神,却无法衰败其一分一丝,或许心痛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她不会希望我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对吧,喜儿!”
“就这样放他一人独自下山,好吗?”
不知何时,凰主早已站在的姥姥身旁,看着天空中已化成小点的叶缺,御剑离开凄牙山,打趣的问道。
“不然能怎办,没一爪抓碎他,连我自己都很讶异。”姥姥看着自己的手,郁闷的直皱眉头。
“天狐,哭出来会好过一点的。”凰主看着神情冷漠的姥姥,忍不住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