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像是有些难为情：“奈水啊，你认真告诉我，这次考试是你自己考的吗？”

白奈水立即懂了，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心底一沉，开口立即回怼道：“不是我自己考的，还是你替我考的吗？”

这一番话成功点燃了一旁年级主任的怒火，他大跨一步走上前来，指着白奈水的鼻子吼道：“这就是年级第一的素质吗？！说出去真是给我们明德中学丢人！你知道你这种靠抄袭得来的成绩和名次，对那些真正努力的同学来说有多不公平吗？！”

办公室里的老师从未见年级主任发过这么大的火，一个个都不敢说话，来问问题的学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下都听的见。

白奈水捏紧了双拳，眼眶涨得通红，但还是挺着脖颈不肯低头：“说我抄袭，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考场里不是有监控吗？你倒是去看啊？我靠我自己得来的成绩对其他同学来说有什么不公平！”

年级主任不怒反笑：“最后一个考场的从来就没有监控，你在最后一个考场呆了那么多次难道不知道？从高一起，你的名次就从没有越出过全校倒数五名，这次你后面坐了个和你只相差一分的年级第二你就考了个年级第一，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还要我多说吗？！”

白奈水瞬间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知道多说无益，解释再多也不会有人信。白天她有多开心，现在她就有多难过。

见她不说话，年级主任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作弊，那好，下次考试我就亲自监考你，要是没有考好，你就给我滚出明德中学！”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的走了，末了还不忘对刘老师加了句：“管好你班里的学生！”

刘老师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等主任走了后，办公室里才像是被按了播放键一样重回吵闹。

可白奈水还是挺着脖颈站在那里，不时有来问问题的学生拿着书本偷偷的看她，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

明明天气还不算冷，可白奈水却如临冰窖。

刘老师从座位上起身来，把白奈水拉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走廊上没有什么人，而且正对着校外不远处的人工湖，微风徐徐，这才把白奈水身上的燥热吹散了点。

刘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很努力，每天起早贪黑的，老师相信你。”

“相信”两个字一出，白奈水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不过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抹了去。

刘老师继续说道：“这次年级的奖励可能是没有了，换班也不可能了，不过班级的奖励还是有的，最近要换座位了，你自己想好和班长说，看你想坐到哪里。”

明德中学实行的是走班制，只要是在考试中有突出表现的人，就可能换到重点班。不过现在对白奈水来说，重点班肯定是不可能了。

刘老师的身音轻轻柔柔的，开始那么问可能也是碍于年级主任的缘故。想到刚刚的语出不逊，白奈水立马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我刚刚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

刘老师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快回教室自习吧。”

白奈水点了点头，可接下来的两节晚自习，白奈水一个题目都没有做出来。

晚上回家的时候，白奈水又在楼道里看到了向南。现在她一看到他就来气，故意上前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出了口恶气，然后快速的往楼上冲。

被撞的向南则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

回到家后，白奈水看见妈妈还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白爸爸开心的聊着天：

“是咧，咱们奈奈最近可努力了，真的认真很多了。”

看到白妈妈开心的样子，白奈水说不出的一阵难过，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房间里。

习惯性的放下书包在课桌前坐下，白奈水却没有做作业，只是打开台灯，回想着之前办公室所发生的场景，托着腮发呆。

这时候，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