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转过头来神秘兮兮的看了她一眼。
白奈水则满是期翼的看着他。
向南:“秘密,不告诉你。”
白奈水立马失望的将头给转了过去,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好啊,不说就算了,我才不在乎。”
难道看到白奈水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向南不由自主的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
白奈水不理他,抱着手臂往旁边挪了挪,不理他。
向南一把拦住她的手,靠了过来,决定不逗她了,于是说道:
“算了,我告诉你。”
白奈水这才再次把头转了过来。
向南说道:“向前他在班上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被我知道了。”
白奈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一旁背对着他们,独自玩玩具车的向前说道:
“这么小?就喜欢上了。”
向南平静的说道:“嗯。”
白奈水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早熟。”
“其实也不算喜欢。”向南说:“他就只是看那个女孩子长的可爱而已,这个年纪,还不懂爱情是什么。”
看到他这么深沉,白奈水笑着看着他,调笑道:
“他不懂?你懂?”
向南看着她:“我懂。”
他的眼中满是真诚,白奈水忽然就玩笑不起来了,她把头偏了过去:
“这样啊。”
向南知道她有点害羞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
“今天怎么会想到过来?大年初一不用走亲戚吗?”
其实从车上透过车窗看到白奈水独自一人,落寞的在车站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她心情不太好,而且这种状态是从放假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而且附近都是居民楼,根本没什么饭店,那些说给向妈的话不过是应付而已。
想到这,向南忽然觉得有点开心。
因为她难过时,第一个想要找的人,是自己,不是别人。
可听到这个问题后,白奈水的眼神不由的落寞起来。
她眼睛虚空的看着房间里某一个角落:
“和家里人吵架了。”
“怎么回事?”向南问。
白奈水长吐一口气,将饭桌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向南皱着眉头听完了全程,在白奈水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几乎是不假思索,想都没想的说道:
“你没错。”
听完他的话,白奈水忽然就笑了出来,在饭桌上所受的委屈好像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就统统消解了。
她真的很开心,能有这么一个人,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
白奈水躺在床上,黑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们不这么觉得。”
虽然是说的“他们”,但白奈水内心却仅指一个白爸。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只要想起饭桌上他毫无理由要自己道歉时候的样子,白奈水还是会忍不住鼻子发酸。
向南也躺了下来,在她的身边。
他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好像瞬间明白了白奈水这一段时间状态不怎么好的原因,以及她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告诉自己原因。
因为这些问题,不像解方程一样,只要按照步骤来就能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
这些参杂着人性,亲情的问题,要比方程难解太多太多,他也没办法解出来。
他只能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眶慢慢泛红,眼中的泪水涌出一点点,却又因为引力的关系慢慢回到眼眶。
向南翻了个身,把白奈水搂到自己怀里,感受着她的紧促的鼻息呼在自己的耳边。
“想哭就哭吧。”向南说:“不用忍着,你放心。”
其实从饭店里出来一直到这里的路上,白奈水一直都没有哭,可听到向南这句话后,白奈水却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泄了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并且越哭越止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到直抽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奈水才勉强止住,但还是窝在向南怀里不出来。
哭完后,白奈水感觉舒服了很多,但哭时没有的羞耻感也在哭完后一起涌现出来了。
“我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哭过。”白奈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我不是别人。”向南说:“以后你想哭就可以来找我,不用顾忌太多。”
白奈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靠在他的身上,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其实根本就不用回答了,这个举动就是回答。
白奈水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人,要面子的程度甚至比有些男孩子还严重。
记得有一次上学快要迟到了,白奈水心急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到校门口,然后就在校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膝盖那里磕破了好大一块皮,可她却当没事人一样,骑着自行车又重新回到教室,硬是在迟到铃响起的前一秒赶到了。
可那一天她也没说要回家,硬是痛着撑了一天。
等到后面回家,白爸押着她去医院的时候,年轻医生指着她的膝盖说了句:
“下次如果腿不想要了就可以继续这样作。”
事实证明,白奈水后面虽然没怎么作过膝盖了,可手肘,脚腕这些却一个都不落的折腾过。
这些外在的伤口她都不曾说过,就更别说体现内心脆弱的眼泪了。
白奈水从不在别人面前哭,无论是看感人肺腑的电影还是外在的伤口。
有人曾经对她说,你泪点真高。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不过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全身心放松,无所畏惧的可以让自己哭的那个人罢了。
向南摸着她的头,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没事,没事。”
两人又抱了一阵,忽然间,门外传来向妈的声音:
“南南啊,出来一下。”
向南看着怀里的白奈水,白奈水也看着他。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向南说。
“嗯。”白奈水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没事,你出去吧。”
向南说了句“好”,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出门了。
向南走后,白奈水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哭到红肿的眼睛,大脑有一瞬间的发懵。
等了一会儿,敲门声重新响起。
不知道是谁,白奈水连忙整理好状态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