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的声音很低沉,莫名有股安定人心的作用,白奈水这才安心下来。
但还是不敢松手。
没办法,向南只好自己挪动一步,然后再拖着白奈水挪动一步。
就这样挪了几十步之后,向南终于停住了。
白奈水一下紧张起来:“你,你干嘛?你怎么了?”
“我离开一下。”向南说。
白奈水立马抓紧他的手,坚决摇头:“不,不行,绝对不行!!!”
向南又一时失笑,说道:“我保证,我很快回来。”
白奈水还是不敢松手。
向南又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一定很快。”
白奈水这才微微放心,松开了手:“你说的啊?”
向南轻轻的“嗯”的一声,然后白奈水就感觉身边一阵风轻轻的飘动,周遭瞬间就空了。
感觉到身边没有人后,白奈水顿时很没有安全感,四周都是静悄悄的,白奈水抱紧自己的胳膊,感觉度分如年。
“向南?”过了一阵向南还没有动静,白奈水瞬间有点害怕了,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可是四周却没有回答。
白奈水顿时感觉不妙。
这人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吧?
可转念一想,向南再不济,也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如果就在这附近的话,为什么不回自己的话呢?
就在白奈水在内心不知道脑补出多少部大剧的时候,四周突然亮了。
在黑暗的环境待久了,白奈水一时没有适应四周的光线,只是闭上眼睛,然后再缓慢的睁开。
这时她才看清整个天台的原貌。
她的背后不远是刚刚上来时过来的铁门,右手边是水房。
水房的右边摆放着几台太阳能热水气的集阳板,左手边,也就是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摆放这一个秋千还有一个藤椅。
看得出来这两样东西都有点老旧了,应该是之前的住户留下来不要的东西,然后被别人搬到了天台。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这两样东西被人精心的擦拭和整理过。
因为藤椅的上面还放了几个软垫,而秋千的铁链也被人上了油漆,而且上面的支架上还缠了好几条小小的LED的小灯泡。
就像是圣诞节经常用来烘托气氛的小彩灯,白奈水看到的光亮就是因此而来。
但不仅仅是秋千上,四周还有几个也像是之前用户留下来晾衣服的衣架,上面也缠了好几个长串的小彩灯。
一个个都闪烁着,像是天空中的星星一个个被摘了下来,白奈水顿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置身于星海之中,而刚刚被黑暗所笼罩的恐惧也自然一扫而光。
白奈水有点想用指尖去触探那些光亮,可刚挪出一步,就踢到一个东西。
白奈水低头往地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四周不仅仅只有这些东西,地下还摆放了好几盆盆栽,里面种植的各式各样的的花和绿植。
白奈水此时已经说不出自己有多震惊了。
因为毫无疑问,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向南准备的。
刚想着,白奈水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转头,白奈水就看到向南向南向她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走近,挠了挠头,像是有些不好意识的说道:
“电路没弄好,还有几盏灯没亮,本来还准备放音乐的,也......”
向南还想说些什么,白奈水却突然抱住了他。
“不用说了。”白奈水贴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你做的很好,真的,我很喜欢,谢谢你。”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别人给自己惊喜的感觉,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那种当中告白或者搞很大排场的简直就是在铺张浪费。
可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白奈水却只是感动得一踏糊涂。
她甚至无法想象,向南是怎么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怎么挤出时间来弄这一切的。
不仅仅需要弄到天台的钥匙,还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肯定还得瞒着向妈,这就意味着,他或许只有等很晚很晚,大家都睡了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偷偷溜到天台来做这些事情。
难怪那几天白奈水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有好几次,他上课都在睡觉。
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在准备了啊。
白奈水不知道怎么说,她只知道,她现在,真的真的,很感动。
没想到白奈水会主动向他扑过来,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甚至不需要只言片语,向南就能感受到白奈水传递过来的感受。
只愣了一秒,向南也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很笨,不会说很甜的话,只能用这种看似笨拙的方式。
从那天两人气氛冷下来的那一天气,这个计划,就已经在自己的脑袋里成型。
他太想念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了,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给她惊喜了。
所以无数次的深夜,他就只能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为了赶进度,有时可能一待就是一个通宵,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又偷偷的跑下去在房间里眯那么一个或者半个小时。
等睡够后,又快速的爬起来,拿起英语课本,在楼道口等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只是不想再两个人不说话,他只是不想再坐在最后一排只能看见她得背影,她只是不想两人一起上下学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不说一句话。
那种冷战带来的不安和孤独,比任何一件事情还要抓狂。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向南抱着白奈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把白奈水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他伏在她的颈间,像是祈求也像是讨好:“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嗯”白奈水闷着声音回答:“不吵架了,以后都不要再吵架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
但事情还是要解决,并不是一时的感动就能将所有的问题都抛之脑后的。
站久了之后,两人坐到了藤椅上。
白奈水头贴在他的胸口,思忖着如何开口才能不破坏气氛,但没想到却还是向南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