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月能感觉到。

每个任务世界，都是温凉城为她细心挑选，安排妥当。

不然不可能所有任务都与她自己生前的情况存在一点半点的相似。

那些恋爱对象，也都是温凉城一个人。

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帮助自己，治愈自己。

他竭尽全力只为让她放弃消弭于世的想法，重新获得新生。

那他，又付出了什么？

宿主眼眸透出迫人的压力，河豚系统在这样灼灼的目光下，有些瑟缩的抖了抖身躯，不得不把事情言明。

“宿主当初厌世之心已定，无法成为惩戒令。”

“阎王大人仗着你们之间的因果，硬是消耗体内灵气封印了你的记忆，让宿主成为了惩戒令。”

“可宿主失去了记忆，也仍是没有活下去的心思，每日像个透明人一般蜷缩坐在空间里，对什么时候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更别说执行任务了。”

“于是阎王大人又用灵力给宿主灌输了‘任务第一’的思想。”

“这种方法还算有效，宿主自此心中只有任务，也愿意进入任务世界了。”

“再后来的事情，宿主自己也能记住了。”

系统瞄了姜暖月一样，继续道。

“阎王大人为了能够治愈宿主心里的创伤，每个世界都细细甄选，还让管理部门也在每个世界给自己创建了身体和身份，协助宿主完成任务，并达成宿主的愿望。”

“就是，那个生前没有恋爱的遗憾。”

这话让姜暖月立即想起记忆中树下那一幕。

“暖暖，这辈子，你还有什么没做过，却一直想做的事情？”

“我好像，还没有谈过恋爱。”

她蓦地脸一红。

那也不算愿望。

每个没有谈过恋爱便早逝的女孩儿，在死前都会有这样的遗憾吧？

系统语气惋惜，“只可惜‘任务第一’的思想有利也有弊，让宿主坚持执行任务，却不愿意恋爱。”

“阎王大人为此准备了很多的世界，也消耗了大量的灵气。”

“地府有地府的规则，阎王和地府公务员不可以参与阳间的事情。”

“惩戒令身份特殊，不会被地府规则限制，所以才可以前往阳间执行任务。”

“若是阎王大人和地府公务员去了阳间，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关系，但滞留的时间长了，或是融入了阳间的生活，灵气会迅速丧失，并出现生命危险。”

姜暖月瞬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星眸闪动起泪花，攥紧了衣摆。

“怪不得你不准我在任务世界多留一段时间。”

“是怕温哥哥灵力消耗殆尽，对吧？”

“温哥哥变成了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因为我！都怪我，都怪我。”

见她如此自责，系统有些不知所措。

它见过宿主清冷的模样、毒舌的模样、甜笑的模样、睿智的模样……

就连在上个世界患抑郁症时，都尽量隐忍克制。

如今，她却像一个脆弱得不能再脆弱的娇弱小姑娘，哭泣的不能自已，满脸自责和愧疚。

系统很心疼，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它斟酌着词汇，小心道：“也不能怪宿主，毕竟宿主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