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
龙渊哀伤的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原本温软滑腻的玉戒变得灰白粗糙犹如劣石制成一般。
“龙公子!”
从空间裂缝出来摔在地上的袁狩,连滚带爬的来到龙渊身旁,脸上写满了担心。
“我没事,就是想和玉老说说话。”
龙渊平静的说道,挂在脸上未干的泪痕让袁狩的心一阵刺痛。
风沙席卷,高悬的烈阳肆意的照耀着干涸龟裂的大地,无情的带走空气中的水分,风从铁红色的嶙峋怪石间刮过,发出魔鬼呢喃般的低语,其中还掺杂着南飞老鸹的刺耳凄鸣。
细小的砂砾钻进鼻子中,堵塞之感让让袁狩哼鼻不知,不停伸出的舌头没能阻止双唇开裂起皮,暗暗吞咽的口水挽救着他发干的喉咙。
身子被汗水包裹,浸湿的长衫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不适感让袁狩不停扭动着,袁狩的身心完全被酷热所填满。
可尽管如此袁狩依旧守在龙渊身旁寸步不离,哪怕旁边就是一片阴凉。
“玉老您真不厚道,一股脑的把一堆东西甩给我,自己却逍遥快活去,您就不怕小子我哪天有个闪失,然后去找您算账去?
您不是有一个小黑本子,上面记着我所有的囧事吗?让我想想上面应该有我第一次炼丹丹炉爆炸吧;还有我制作的‘单人床’估计也没被您漏掉;对了,我炼制符篆那次您不会忘记吧……
您还说有朝一日等我成了一方大能时,您就以这小黑本子为素材出一本能取笑我的书,天天读给我听。
现在您就记了这么几件,恐怕是不够出书了,您也太没耐心了,龙渊鄙视您。”
龙渊底喃笑语,声音似是缥缈追忆,一旁的袁狩感到龙渊的心在流血流泪,人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然后又追悔莫及。
龙渊盘坐在赤沙红地上,眼中只有已经失去往日光彩的玉戒,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日偏西山,云霞侵染,西天万里犹如火烧,甚是壮丽。嶙峋怪石的影子无限拉长,将龙渊袁狩二人笼罩在其中,身上渐起凉意。
“万载悠悠不知岁月几何,待一露角小童伴得五个春秋,吾敬老者耳,痴痴笑笑癫癫是块宝儿,老者亲视孙,坎坷荆棘挂脚路,舍命送郎蹬仙台……”
龙渊渐渐唱起了不归村特有的小调。
“嘟、嘟、嘟……”
夜胧轻纱,雾气开始弥漫,伴随着虫鸣声,荒凉的戈壁滩似乎多出了白天所没有的生气。
“啊啾!”
被烈阳炙烤了一天的袁狩,身上的衣衫还未干,骤降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袁狩将衣衫紧了又紧,可依旧感受不到温度。
龙渊似乎无所察觉,依然沉浸在哀思之中,沉默不语。
一夜无声至天明……
“嗯?”
袁狩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望着盘坐在那纹丝未动的龙渊,又低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褂长衫,袁狩心中暗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醒了?”
从思绪中回过神的龙渊,声音有些沙哑。
“我……”
袁狩想要解释,却被龙渊打断。
“没事,不用在意,刚好我可以一个人静静。”
龙渊没有责怪袁狩,反而出声宽慰道。
龙渊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虽然玉老的离去让他心痛,但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回忆里,人生还要继续,这一点龙渊早已领会。
所以在后半夜龙渊将缅怀玉老的情绪收拾起来,然后开始整理玉老传给他那浩如烟海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