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让他走了?”站在一个分岔道前,看着殷影远去的背影,文勇好奇的对龙渊道。
日上三竿,现在的文勇是善良的人格,当他一出现发现怀中多了不少的铜板,就知道昨天晚上的自己没干好事,挨个道完歉又把铜板还给了护卫们。
龙渊还在凝望着殷影,口中却反问道“学会飞向的雏鹰,难道还要在窝里待着?”
“呵呵,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文勇轻轻拍了拍龙渊的肩膀,颇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龙渊白了一眼文勇,也不等众人提步就往前走,口中还催促道“快点赶路吧,都已经中午了,再慢一点,晚上又要露宿了。”
“真是刀子口豆腐心。”文勇以为龙渊是因为殷影的离开而心情不好。
殊不知背对他们的龙渊,正看着远处的那片乌云,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期待。
一行人上路没多久,天空变阴沉了下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空中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荒凉的戈壁滩不多时就变的有些泥泞。
“看样子今年的寒冬提早了不少啊,估计北沙城已经下雪了。”经验丰富的老张思索着说道,在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心痛和愤恨。
还在为戈壁滩下雨的奇景不住感叹的文勇并没有多想,反倒是龙渊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即望着北沙城的方向,心中道:现在的北沙城应该是乱作一团了吧!
……
“什么?发现大量异族军队已经距离北沙城不足五十里!”正在书房中愁眉不展的荀凡阳,在听到手下的来报后,拍案而起的惊怒道,“要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站在下首的士兵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句。
“去,传我军令,让所有军营到西面城墙下集结。”
强自镇定下来的荀凡阳,对等待的士兵命令道。
“是!”
接过军令牌的士兵,应了一声后急忙向屋外跑去。
没人之后,荀凡阳在屋里负手踱步,口中自言自语道:“这帮蛮夷每年都是如此,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这一次他们来得正好,如果我能立下大功,兴许可以保住我归德司阶这个位置。”
北沙城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在西北角的校营中,许多身着兵甲的士兵走出军帐,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都纷纷露出一脸的愁容,在他们当中只有一人例外。
“哎,该来的还是要来,这就是命啊,只可惜没机会看到荀凡阳那条狗的下场了。”一名蓄满钢髯的黑脸汉子带着无奈的惆怅和无尽的恨意道。
站在他身旁的袁狩很是熟稔的拍拍钢髯黑脸的汉子宽声安慰道:“老王哥,别垂头丧气的,说不定我们能活下来呢?”
“呵呵,小袁啊,你可真是乐观。”被称为老王哥的钢髯黑脸的汉子苦笑着摇摇头道。
这个老王哥是正字营的千夫长,他在正字营足足服役了三年,今年已是第四个年头,也就是说他已经参加过三次战役,他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至今日,和他同期的也只剩他一人,可见正字营的死亡率有多高。
“那要不这次我来扛军旗如何?”袁狩试着建议道。
在打仗的过程中,扛军旗是一件很有讲究的事。一般而言扛军旗的人是不用冲到前线和敌人拼杀的,但他们正字营却不同,扛军旗的人需要冲到队伍的最前方,以此来确定队伍进攻的方向,而敌人也会第一时间攻击扛军旗的人。
听完袁狩的话,老王哥明显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袁狩居然会自告奋勇想成为扛军旗的人。
看着年纪尚幼的袁狩,老王哥的心里也有些挣扎,“他这么小就让他去送死真的好吗,老王你心里真的过得去吗?可是不让他去,又能让谁去呢,谁又愿意去呢?”
“老王哥,老王哥……”袁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的心神拉回到了现实。
等他回过神,看到袁狩的手正在自己眼前摆动,心中一横有了决定,他有些烦躁的将袁狩的手拍开,没好气的道:“既然你愿意抗,那你就抗吧,不过到时候你可要跟紧我,送了命我可不管。”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