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博一愣,看向燕飞扬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他没想到燕飞扬会这么突兀地出声打断他的话。
既然燕飞扬都开口了,燕博就自觉抿了抿嘴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燕飞扬,听对方的接下来的话。
燕飞扬徐徐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而且刚才那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言外之意,燕飞扬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燕博的话。单单凭借一块狼头令的下落就断言爷爷是燕家大家长,而燕飞扬就是燕家家主的儿子,也未免有些太草率和荒谬了。
燕博如果真的想让燕飞扬彻底信服,不再说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恐怕是不行了。
但是时间仓促,燕博又能去哪里找所谓的证据。他也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多半都是他的推测,燕飞扬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燕博却没有因此气馁,就算他的话看起来没有什么根据,但却都是有内在联系的,他自认为无懈可击。
只是光燕博一个人这么觉得没有一点用处,他必须说服燕飞扬。但燕飞扬要的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在这个档口,燕博根本无暇分身去找证据。而且他脑袋里早就一团乱了,手忙脚乱中别说证据了,就连话都要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了。
深吸了一口气,燕博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稳下来。冷静下来好办事,他也能试着想点别的办法,如何能让燕飞扬接受他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燕博思忖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决定另辟蹊径。
既然时间匆忙找不到其他能证明自己推测的证据,那还不如“顺藤摸瓜”,从燕飞扬身上入手。
这么做的风险自然也不小,要是燕飞扬不愿意多说,或者燕博的话引起对方的反感,燕博的这次尝试就算是白浪费力气了。
燕飞扬双眼微微一眯,看向燕博。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燕博和燕飞扬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燕博面上坦荡地迎着燕飞扬的视线,但心里却不停地打着鼓,紧张地观察着燕飞扬的反应。
燕飞扬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疏离,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道:“有什么可怀疑的?”
听到燕飞扬的话,燕博反而松了口气。虽然燕飞扬的语气不算太好,但至少他还愿意回答燕博的话,燕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这一身好本事一定都是跟老爷子学的吧。你就没有想过老爷子的真实身份吗?”燕博的问题一环扣一环,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燕飞扬这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燕博的话却都被他听进耳朵里了。
燕博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再说燕飞扬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就算是面对不能接受的解释,他也一定有足够的耐心听到最后。
这是燕飞扬的本事,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静的。只是之前乍一听到燕博的推测,让他多少有些惊讶而已。
燕博的问题都问到地方了。燕飞扬的一身本事都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他也不是没戏想过爷爷的身份。
燕飞扬只在很小的时候问过爷爷,但是老爷子只是笑了笑,说是师父领他入门,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看书悟出来的。
那时候年纪还小的燕飞扬就懵懂地相信了。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
燕飞扬也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解释。爷爷很可能就是普通的世外高人,不想参与江湖上的事而已。
不然以爷爷的一身功夫,却偏偏在老龟寨安顿下来,过了这么多年与世无争的日子。
燕飞扬也就在爷爷和老龟寨其他人的看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时间过去那么久,燕飞扬偶尔也有时候会想起自己小时候问过爷爷的那个问题。但他从来不会细想,更没有想要要深究。
这么多年燕飞扬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变过,始终都是那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父母,问他们当初到底是怎样的难言之隐才会让他们丢下自己。
就是这个理由让燕飞扬从来没有放弃探寻自己的身世。
偏偏今天,在这里,燕博却肯定地说出了燕飞扬的身世。而且还有点擅自做主的意思,自说自话的工夫就把自己当做了燕飞扬的三哥。
燕飞扬一开始对燕博的这种“自来熟”的行为还会忍不住皱眉。但是后来燕博说的越来越多,燕飞扬需要在意的事也就变多了。
爷爷在燕飞扬心里的位置不可撼动,甚至是高不可攀的。不仅因为燕飞扬所有本事都是从老爷子那里学来的,爷爷也一直在对燕飞扬言传身教。
燕飞扬能有今天的造诣,毫不夸张地说,都是老爷子的功劳。虽然燕飞扬自身的努力也占了很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