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手续我随时都可以办,我……我先去收拾东西,明天我就搬出去……”
这一刻,她只想离的薄景行远一点。
这个时候,跟他多在一起一秒,她都有可能露出任何马脚。
她从来都没有被薄景行那狂放不羁的外表所迷惑。
他绝对有着薄家人该有的睿智和气势。
只要他在意,洞察力绝对不容小觑。
她怕,怕自己被他看透。
她急于离开,但是却还是被薄景行扯住手腕,拉了回来。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抬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此近距离的看,深邃的不见底。
他盯了她许久,才微微眯起眸子,薄唇张合。
“你在害怕什么?”
桑榆身子猛然一僵,薄景行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几分。
“桑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桑榆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挣脱他的禁锢,虽然没有成功挣脱,但是过程中却躲开了他的注视。
“晚晚的确跟我没有关系,这点我承认,可你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薄景行顿了顿,突然又说,“你在怕我跟你争晚晚?”
最担心的事情被毫无预兆的直接挑明,桑榆整个人都是蒙的。
愣在薄景行怀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景行更紧的盯着她,“就算她是你的女儿,我有什么立场去跟你争?桑榆,除非……晚晚她其实并不是你跟顾北彦的女儿是不是?”
桑榆只觉得头要炸了。
牵扯到晚晚,她根本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就算是伪装,都不能。
然而薄景行却还是步步紧逼,又道:
“又或者说,晚晚她其实是……”
桑榆太阳穴涨的几乎要爆开。
“薄景行,晚晚是我的命,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提及她,她只属于我,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想要把她保护的好好的,健健康康,衣食无忧的长大……”
“她是我的妹妹也好,是我的女儿也罢,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这就是她的身世……可是……”
她顿了顿,然后缓缓抬头,看向薄景行。
“顾北彦提及晚晚不应该,而你……你的作为,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按耐不住,我也不是一定要缠着你不放,可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你可以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如何,可是晚晚呢?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少人把矛头放在了晚晚身上……”
“我不允许有任何事情伤害到晚晚……”
薄景行沉默,桑榆的话让他突然醍醐灌顶。
当初,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没有想到那些绯闻会给晚晚带来什么影响。
不管晚晚是桑榆的妹妹还是女儿……
这两个身份,都是被人拿来无休止谈论的焦点。
攥着桑榆的手微微松了松,“所以……晚晚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桑榆咬唇没说话。
“非得让我去趟医院?”
桑榆身子微微缩了缩,她费尽心思藏了那么久,她以为她瞒过了所有人,她以为她可以瞒到跟薄景行分道扬镳。
可是,如顾北彦所说,薄景行的举动,已经把晚晚放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以为最坏的结果是外薄景行发现之前跟薄景行断开联系,却没想到,顾北彦会这么着急,急于求成逼着她用最快的速度跟薄景行离婚。
想起顾北彦,桑榆便是满身的愤怒。
如果不是他,晚晚在薄景行面前,就会一直是自己的妹妹!
“说不说?”薄景行口气有些威胁的意味。
桑榆顿了一下,“如果是呢?”
薄景行呼吸还是瞬间沉了几分,随后冷笑。
“如果是,你带着晚晚嫁给我,晚晚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要是离婚,可以,晚晚给我留下。”
桑榆脸色瞬间苍白。
“晚晚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薄景行冷笑,“从你带着她嫁给我的那一刻,我就是她的父亲。”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到法院争,也不可能判给你!”
薄景行松开她,冷笑着走到床边的柜子上靠着。
“如果我想争,就一定会争到手。”
“不可能!”
“你说如果你没有扶养能力法院还会不会判给你?”
桑榆摇头,“我不可能没有扶养能力,退一万步讲,顾北彦也不可能放弃晚晚抚养权……”
“呵。”
薄景行笑出声,讽刺十足。
“你现在有,不代表以后也有。顾北彦?那你最好告诉他,想要争晚晚,怕是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你问他愿不愿意,就算愿意,他都倾家荡产了,拿什么养你跟晚晚?”
桑榆的脑袋终于“轰”的一下炸开。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晚晚。我还想看看,顾北彦他到底有多硬气,倾家荡产都不怕?”
看着桑榆苍白的脸色,薄景行抿了抿唇,还是说道:
“作为男人,我觉得他可以为了你跟我硬碰硬,但是倾家荡产却是做不到的。说到底男人的尊严也是全靠金钱地位堆砌起来的,他什么都没有了,在你面前,他还有什么脸面?”
“不要想着什么所谓的跟他患难与共。”
薄景行站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因为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惹了我,我要么心情好,大度不计较,要么……就直接踩死到深渊里!死就给你们死个痛快,让我见证你们有多情深?我没那个心思和时间看着你们在我面前挣扎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