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居安心中一阵好笑,狐狸再狡猾终究架不住猛虎的爆击,看来苏文就是刘鹏举的煞星。
如果这在一年前,苏居安绝不会插手刘鹏举的这些破事,但是现在作为一村之长,他不得不出面制止小文的鲁莽,再者,毕竟刘鹏举老了,即便小文不动手,发生在刘鹏举身上的任何意外,小文都脱不了干系,适时制止这场闹剧也是在保护小文。
小文见刘鹏举有了挡箭牌,生怕误伤大哥,丢了手中的竹竿直扑苏居安身后,苏居安急忙伸手拦截,远远看去更像三个大人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常有功实在看不下去了,闪身喊了声:“够了,都罢手吧。”
常书记的突然现身,使得刘鹏举和苏居安同时一愣,苏文终于一招得手,生生地从刘鹏举并不茂盛的头顶上薅下一簇花白的头发。
常有功一声断喝:“苏文你想干啥?舞枪弄棒没有王法了?”
苏文见常书记发了怒,只好骂咧咧地住手,毕竟那是百姓眼里的好官。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前几天苏文去镇上贷款,因为没有村里的证明信,银行死活不松口,幸好常书记来柜台办业务,问明情况后,竟然拿自己的信用替他担了保。
“苏文,你敢袭击村支书!好大的胆子。”远远地,治保主任刘刚扛了一把锄头跑过来,身后还有支部委员王连军。
常有功瞟了一眼刘刚,后者立即知趣地噤声。
“一个书记,一个村主任,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家村民斗殴,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
刘鹏举揉着头上的伤口,懦懦地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老婆嚼舌头的屁话,小文当了真嘛。”
“群众有情绪,就是你们的工作不到位,小文贷款建棚,你们村里为何不开证明信?”常有功目光转向苏居安问。
苏居安欲言又止,刘鹏举急忙接话说:“是这样书记,前任村主任辞职,村委会的印章便一直由我保管,前几天我去了姑娘家,印章锁在我家抽屉里,他们没找到。”
“是没找到,还是不想给?既然刘书记很忙,我看今后村委会的印章还是还给村主任保管吧。”
常有功太了解刘鹏举了,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强令,苏居安永远也讨不回村委会的印章。
刘鹏举心里那个悔呀,怪不得早上出门头上落了一摊鸟屎,原来这是老天爷的警示,亏得自己还屁颠屁颠的赶来瞧热闹,终于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没有了印把子也就彻底没了底气,以后村民有事都去拜苏思安的门子了,谁还在意一个过气的村支书?
但是,书记的指令怎容辩驳?刘鹏举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突然抬手拍了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脑子,印章明明还在抽屉里锁着嘛,隔日居安空闲了去我家拿吧。”
常有功趁热打铁:“择日不如撞日,不妨今天就做个交接,听说还有几家村民要贷款建棚,居安挨家上门问问,毕竟农时不等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