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声不稀罕刘刚,板着脸问。
“为了娶老婆呗。”
刘刚的事情苏居安略知一二,大概就是,自从老书记刘鹏举去了西安,这小子仿佛突然被人抽去了主心骨,沉寂了半年,一天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五岁,正该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刘刚娘也正为此事犯愁,突然就有本家一位妯娌宫大梅提了一门亲事,姑娘是河东村的宫春香。
刘刚娘起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子。但是静下心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虽然二人的个性有些针尖对麦芒,但是放在一起指不定就是绝配。
妯娌俩一拍即合,马上安排两人相亲,这宫春香可是河东村出了名的泼辣,一般的小伙子打个照面唯恐躲之不及,刘刚却不这么认为,好歹也是个母,上了炕还不得乖乖听老爷们摆布?
别说,就这么俩人,还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宫春香碍于脸面,故意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出了刘家大门,刘刚不傻,早从姑娘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执意要送姑娘回家。
姑娘半推半就上了刘刚的自行车后座,行至半路,见路边的花生长的茂盛,便怂恿刘刚去弄一墩尝尝鲜。
刘刚眼珠一转,拉起姑娘的手便钻进了玉米地······。
生米做成了熟饭(也不知是谁主动),姑娘便不再挑剔,但是订婚前女方提了个条件,婆家必须建一座菜棚作为彩礼。
刘刚这时候才慌了神,而此时的宫春香已经有些显怀了。
总不能让自己的娃娃生在姥姥家,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了。
现在我们有必要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一下南乡村的治保主任刘刚了。
是的,明面上,这个人就是一个四六不懂的混子,但是说这话的人明显缺乏对刘刚的深层了解。
此人尽管外观粗鲁好斗,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在农村,像他这样的破落户子并不少见,之所以任由他作威作福,是因为有家有业的乡邻们不想沾惹麻烦而已。
所谓好鞋不踩臭狗屎,也正是乡邻地息事宁人,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但是站在县长面前,刘刚背后的脊梁骨便彻底的坍塌了。
纪县长知道刘刚不是个正人君子,更多时候,他就是一个绊脚的橛子,如果苏居安早一天降服这个刺头,工作上便早一天变被动为主动,“刘主任,你真想通了?”
刘刚低下头,难得表现出一丝羞愧:“今春上确实受人挑弄,现在想通了,这不是想找村主任盖章去银行贷款嘛。”
“想通了就好,你们本来就是一个班子的村委员,相互帮衬也是为村民做个表率。”
苏居安前些天听说了刘刚相亲的事,知道这小子来真格的了,便当着县长和县党高官的面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过午吧,我来替你写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