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爱小荷,她也爱我,你迟到了。”说这话时苏思安突然感到一丝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你不觉得你是在亵渎杨初荷吗?他真的幸福吗?”墨彤很固执,眼神里明显透着浓浓的敌意。
墨彤现在的状态让苏思安突然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单纯、莽撞,把这个现实的世界看的过于理想。自嘲地摇着头,“是的,厨师这个行当确实很难沾上艺术的边,但是小荷觉得这样的关系舒服就好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墨彤显然被苏思安的回答激怒了:“你能给与她多大的帮助?她是一个天生的舞者,她太单纯了,她抵不过你的甜言蜜语,她、她、她就是个傻子。”
“墨公子,知道你爹是大领导,但真正的爱情绝不是你们眼里的门当户对,你有权利爱小荷,我也有权利爱她,但是你我之间爱不爱谁是她的权利,懂吗?”
墨彤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位厨师的口才,一时气结,终于落荒而逃。
“书呆子!”望着墨彤远去的背影,苏思安脸上浮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不过这笑容也仅仅瞬间,更多的凝重慢慢凝结在了他的眉头。
墨彤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像一记记闷锤,狠狠击向他原本脆弱不堪的自信。
你能给予她多大的帮助!
她就是个傻子!!
你是在亵渎杨初荷!!!。
那一刻,苏思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他甚至突然感到墨彤的话正是他压抑已久的心声,从墨彤眼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贪婪。
他溃逃般的跑向大门外,那里有一间带玻璃罩的公用电话亭,他抖抖索索掏出电话卡,沮丧的拨通了杨初荷宿舍的电话:
“小荷,我···今天···不能陪你了···。”
电话那头的杨初荷似乎很着急:“思安,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疲惫,病了吗?”
“没有,就是···累了。”苏思安眼眶一阵潮湿,万千的委屈涌上心头。
“苏思安,墨彤来过了,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知道他也一定会去找你,你就在电话亭旁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苏思安急忙回道:“还是我去找你,天黑了,不安全。”
晚秋的夜晚,行人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凉凉的寒意,漫步林荫,听着脚下沙沙的落叶声,苏思安的情绪一时沮丧到了最低点。
“思安,我知道此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坐下来,听我给你讲一个四十多年前发生的真实的故事。”
前面有一个小型篮球场,二人绕过破旧的栅栏,坐上简陋的看台。
“这件事发生在抗战时期,那时候的潍县有一支国民党的驻军四四四团。”
寂静的体育场,仿佛草丛里的蟋蟀也停止了嬉闹,静静地聆听着杨初荷的娓娓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