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粥的过程就像过日子,火大了了糊锅,火小了沤米,只有掌握好火候,才能熬出白粥的软糯香甜。”
“柴灶火势绵软,真的很适合适合熬粥,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柴火饭好吃的诀窍?”作为一个农村娃,苏思安太熟悉柴火饭的味道了。
杨乐春嘴上说“是”却又摇起了头:“也不全是,给你俩讲个故事吧。”
说四十多年前,有一对流落异乡的母子,卖掉所有家当北上山东寻找失散的家人。
火车到了河南,因为战事的原因停驶了,母子二人只能改乘其他交通工具,骑驴一程,马车一程,断断续续走了一个月,总算进了山东地界。
这孩子出生在重庆,每天吃的是米饭,对于中原地区的面食极不适应,好在母亲在徐州买了点大米,时不时地熬点米粥给孩子充饥。
因为舟车靡费,母子俩身上的盘缠逐渐告罄,甚至母亲身上的棉衣也换了口粮,母子二人终于踏进潍县地界,却再也没钱雇马车,好在母亲不是传统的小脚女人,背着孩子走了三天,终于走到我们的脚下的这片荒地。
苏思安听初荷讲过杨家的过去,自然知道师傅讲的是他自己,谷月明却听得一头雾水:“师傅你说的是这里,咱们坐的地方?”
杨乐春点点头,摇曳闪烁的灶火映照着他刚毅肃穆的脸颊,“母亲实在走不动了,就地架起简易的锅灶,取出身上最后的小半碗大米,为孩子熬点白粥。”
好在那时候白浪河的水很清澈,饮用不成问题,饿了一天的小孩子竟然还能帮母亲寻来一些柴火。
那夜的白粥真香啊······”。
粥熟了,杨乐春盛了两碗递给徒弟,“做人啊,就不能忘本,你俩记住师傅今天说的话,无论今后做出多大的成绩,无论今后遇到多少难以化解的疙瘩,别忘了学厨的初心,别忘了亲情。”
苏思安若有所思,“尽心尽力做好每一道菜,把平淡的日子过得充实,就像这一碗白粥,看似平淡,却是最养人的饭食。”
“嗯,听师哥这一说,这碗白粥还真的不一样了。”谷月明是个明白人,更多时候只是带着耳朵在听。
“月明说说这碗白粥有啥不一样?”大徒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师傅更想听听小徒弟的体会。
“师哥讲的是初心,而我更在意亲情,一道白粥,师傅生火,师哥寻柴,师弟打水,三个人分工合作,齐心合力,才造就了这水米交融,暖心暖腑,这简简单单的一碗粥,包含了多少恩情、亲情、兄弟之情啊。”